但转念一想,他可能在用手机刚好看到,就把那一刹那的自恋情绪压了下去。
她问他:【你怎么一点不意外?】
薄祁闻说:【我了解金子坤】
这话听不出具体态度,温燃斟酌了会儿,再问:【可我根本不会演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我,他是认真的?】
发完信息,温燃攥着手机等。
薄祁闻却没之前回得快,好半天才发给她四个字:【等我电话】
察觉到他在忙,温燃只回了一句“好的”。
没等多久,薄祁闻的电话打了过来,温燃敲键盘的手顿住,改论文的心思彻底没了。
那会儿江桦和陈可媛都在,她不想让她们听到,便去了阳台。
电话里,薄祁闻声线透着一丝的惫懒,语气却是和蔼的,“金子坤什么时候找你的。”
“就刚刚,”温燃说。
薄祁闻默了默,散漫轻哂,“他还跟我玩上心眼儿了。”
男人语气不乏讽刺和不满,温燃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问,“他靠谱吗?”
薄祁闻态度转了个弯,溢出一嗓子笑,“怎么,你还真打算去?”
这调调让温燃一愣,她说,“你不建议我去?”
薄祁闻淡应着,“不建议。”
温燃刚刚还满心期待,这会儿听这态度,心都凉了半截,她也是直肠子,“为什么不建议。”
似是吸了口烟,温燃听到男人很轻的吐息音,“小朋友,这圈子不适合你。”
掷地有声又温柔的一句小朋友,把温燃轻而易举地降服,她眼睫颤了颤,突然就有种很复杂的,既甜蜜又失落的心情。
还没彻底问清楚,电话那头倏
然闯入一道清亮女音,熟稔地调笑,“祁闻,在跟谁聊天呢,还出来打电话。”
这女声很熟悉。
不仅熟悉,还透着一丝微妙的引人遐想的亲昵感。
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温燃听薄祁闻磁嗓漫不经心道,“一个小辈。”
大约是走近了,女声越来越清晰,笑着挤兑他,“我说薄大善人,你小辈可真多。”
薄祁闻哼笑了声,难得没什么脾气,“您这金牌主持人就别揶揄我了。”
女人应该是个爽朗的个性,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笑完又说,"别躲了啊,我爸还等你回去再陪他喝两杯呢。"
薄祁闻很轻地笑了声,再开口时,是对温燃,“我要去忙了。”
温燃猜到他要回去,垂了垂眸说,“嗯,好。”
许是听出她语气中的淡淡失落。
薄祁闻顿了顿,嘱咐道,“以后机会还多着,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话里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
至少薄祁闻是这样认为,既然她叫自己一声叔叔,他总不会亏待这小孩儿。
温燃听到这话,的确有些意外。
可也实事求是的,她高兴不起来。
她不想事事仰仗薄祁闻,更不想做他那群“小辈”中最平庸最需要提携的那个。
她有自己的骄傲。
也想被薄祁闻用不一样的眼光看到。
而不是提起她,就是别人口中的,一个早年被薄祁闻资助过的女学生。
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