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轻闪着,说,“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薄祁闻掀眸定定朝她望来。
温
燃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先生,你有过很想保护的人吗?你如果有过很想保护的人,你就会知道我的心情。”
“我想保护她,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想让她吃饱穿暖。”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只要我能做到。”
话音落下。
空气沉默如真空。
薄祁闻撂下茶杯,眼神高深莫测地看着她,“这个人,是温奶奶?”
温燃没有犹豫地点头。
薄祁闻说,“她生病了?”
温燃又点头,“几年前就病了,阿尔茨海默症,我只能把她送到疗养院。”
北城疗养院什么物价。
薄祁闻就算再不接地气,心里也会有清晰的判断,那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能承担的。
更何况这个病,只会继续恶化,她不朝上走,就注定下坠。
薄祁闻从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却在这刻,心间生出无法掌控的松动,似有无形的什么,悄无声息地撬动着他的心脏,他想到了过去尘封起来的很多事。
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不是么。
喉咙突然有些干痒,薄祁闻很想抽根烟。
却在摸到烟盒的瞬间,想到眼前还有个人,她应该不喜欢烟味。
薄祁闻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在意温燃的喜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掐断抽烟的念头,“可赚钱不只有当演员一条路,不是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像是期望她能被自己说服。
结果当然是不遂人愿的,温燃笑,“没错,是有很多条路,但这条路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
“从小到大,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除了小聪明多一点,事事都很平庸,可演戏不一样,它对我来说很简单,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很简单,也许是我自视甚高吧,但对比起我其他的特质,这就是我最擅长的,而在我最擅长的一条路上,有一个机会,我难道不该去抓住么。”
“为什么别人能抓住的,我连试一试都不行呢?”
望着温燃不屈倔强又天真的神色。
薄祁闻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怔然,缄默无声。
是啊。
为什么别人都行,她不行。
他到底是在为她担心,还是他的掌控欲在作祟?
想到那三个字,薄祁闻喉结轻滚,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自心底蔓延开来。
他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什么情愫。
静默无言不知多久。
温燃情绪平静下来,垂眸释然一笑,眼睫的影子像蝴蝶挣扎的翅膀,“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您说的对,这个圈子,我进不去。”
“金子坤让我讨好那些富商,说把他们哄开心了,求他们给个投资,女主角就能是我的了。”
“可我做不到。”
温燃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我做不到出卖色相讨好他们,我不要过那种肮脏的人生——”
话没说完,薄祁闻倏然掀眸,打断她,“那要是,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