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逻辑,她应该问薄祁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不留下来陪我之类的。
可她酝酿着说出口的,就只有关心的——“你怎么还没睡”。
就好像,她明明心里不舒服,明明在失落,却还要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只关心他在意他,不知道抱怨。
思及此,薄祁闻短暂地沉默几秒。
忽然笑了。
温燃问他,“你笑什么。”
薄祁闻说,“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觉得,这姑娘挺厉害的,永远用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最让人抓心挠肝的话,让你总觉得欠着她,想疼她,就这样越陷越深,直到完全败给她。
那天晚上,薄祁闻到底没回老宅住下,也没管第二天早上,薄老太太看不到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回了公寓。
温燃并不知道薄祁闻会回来。
下楼一趟,她差不多清醒了。
满脑子都是自己把床单弄脏了好烦躁,要赶紧洗干净弄好。
几番折腾下来,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她腰酸背痛的,还不忘洗了个澡。
薄祁闻就是那会儿回来的。
门被温燃反锁了,他没打开,只能敲门,敲门温燃也听不到,薄祁闻便打电话给她。
手机就在温燃旁边。
看到是薄祁闻打来的,她几乎没犹豫就接通了,结果就是那么不小心的,潮湿的手没握住,手机打滑啪嗒一下摔在地上,整个屏幕都碎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按了接通键。
薄祁闻以为她出事了,嗓音明显有些急躁,问她怎么不开门,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温燃罕见的哀嚎声。
她说,“薄祁闻,我手机碎了。”
难得带着懊恼的腔调,跟她平时那股冷淡劲儿完全不符,听着还怪可爱。
薄祁闻:“……”那股烦躁感总算平静下来。
刚挂断电话,门锁就咔哒一声开了,茉莉调的香气扑面而来。
薄祁闻抬眸一看,就看到温燃单手捂着胸口,窈窕清瘦身。子裹着一条不长的白浴巾,露出一双纤纤玉腿,连头发都是湿的。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的回来,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双颊都透着洗澡时没消退的红晕。
薄祁闻喉结突兀地一咽,眸色暗沉下来。
关门进去,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温燃,近乎危险的一种眼神。
再年轻稚嫩也不是小孩子。
温燃能感知出薄祁闻那一刻的变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薄祁闻。
温燃眼眶再次酸得厉害,心跳也快了起来。
薄祁闻拖起她的腿弯,直接将她从原地抱起来。
一个月未见的想念。
在这刻化成了具象化的拥抱与缠。绵。
已经说不清是谁主动吻住的谁,只知道回过神时,她正岔腿坐在薄祁闻身上,霸道又娇横的姿态,却是薄祁闻把她吻得节节败退,没有丝毫换气的间隙。
也不知是动作幅度大,还是浴巾本就没裹好,那一块不大不小的布料倏地松开,从前胸往下掉。
那股坠空感尤为明显。
温燃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一面把薄祁闻推开,一面用手死死捂住胸口,防止乍。泄。春光。
可惜她当下的姿势,把那布料利用得太彻底。
遮住了下面,就很难遮住上面。
意识到这点,温燃双颊火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