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很想参与这个温馨的活动。
可惜她明天还有工作。
她笑笑,说,“我很想陪她,但我明早九点的飞机。”
护工阿姨一听,脸都皱起来,“那可真够累的,这才刚到家,又要走,你看你瘦的,应该多休息才对。”
说着,她隔着那件厚毛呢外套,捏了捏温燃纤细的胳膊。
温燃这才回过神来,她身上居然还穿着薄祁闻的外套。
明明她下车的时候,想穿自己的外套,可不知不觉的,还是把这件衣服套在身上。
或许,是那外套上属于他的气息太蛊惑,总能让她卸掉所有的理智和分寸,短暂迷失自己。
寒暄完,阿姨回房间准备睡觉。
温燃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没卸妆,也没脱下那套昂贵的礼服,就这么抱着薄祁闻的外套发呆。
那时她不是没想过,薄祁闻怎么就没再来找她。
然而就是那么神奇的。
她淤积在心口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消散,门铃就响了。
不疾不徐的频率。
几分怕惊扰到什么的克制。
第一个被门铃扯回神的是护工阿姨,她披头散发地从次卧出来,看温燃,“你助理来找你了?”
温燃噎了下。
胡雅米一伙人早早回了酒店休息,不可能是她们。
护工阿姨见她也懵懵的,就说,“你别动,我来看。”
结果她忘了,猫眼是坏的,温燃租的这套房子并不是很新的那种。
偏偏门铃又是不紧不慢地响了一声。
扰得人心口发燥。
大半夜的家里都是女人,护工阿姨听得懊恼,干脆扯着嗓子大喊,“谁啊,大半夜的,找错了吧。”
刚喊完,温燃就眉头一紧,说,“小点声,奶奶在睡觉。”
护工阿姨懊悔地哦了声,正要说什么,门外终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嗓。
隔着厚厚的防盗门板,低磁清润的声嗓,仿佛被笼罩了一层温柔又梦幻的雾,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冬季下落的雨水,敲击着温燃的心脏。
他说,“别怕,是我。”
“……”
“薄祁闻。”
两句话轻飘飘的落地。
温燃胸口却如同被汹涌的海水倒灌,突然有种窒息的错觉,喉咙也跟着干涩。
护工不解地看着温燃,小声道,“谁啊?找你的?你认识吗?”
温燃眼眶酸软得厉害,声音也不知不觉地哽涩,“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护工嗫嚅着不太放心,但到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于是那个接近凌晨的,光怪陆离的夜晚,即便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温燃还是鬼迷心窍的,给薄祁闻开了门。
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一刹间,凛冽的冬日气息扑面而来。
气息中裹挟的,还有薄祁闻身上如从渺远的丛林穿越风雪而来,回甘雪松的气息。
那是温燃亲手为他选的香,让人眷恋又上瘾的味道。
温燃努力保持着平静,让自己像个合格的旧情人,伪装体面地轻吸一口气,“你怎么在这。”
薄祁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淡的口吻,眼神却深邃执拗,“我来拿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