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着,等他羽翼丰满,时机成熟,他自然会肃清一切,给她一个完美的结局。
而在此之前,年深日久。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相爱。
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
“你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你们男人总觉得,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但女人不会这么想,我们女人更多时候想的是,我和这个人会不会有结果,如果没有结果,我们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时间陪你们蹉跎?”
“没办法,这就是父权社会对女人的诅咒。”
“你们男人至死是少年,七老八十了还能找年轻女人生孩子,我们呢?到了三十岁不结婚就要被挤兑成社会边角料,我们快活的沉没成本可比你们昂贵多了。”
“你觉得你可以向她证明你对她是真爱,让她放心大胆跟你走。”
“可亲爱的薄先生,真爱它瞬息万变啊。”
——这些犀利又极富道理的话,出于薄祁闻唯一的女性朋友Jennifer之口。
就在薄祁闻从温燃家里出来的那夜。
那晚薄祁闻心浮气闷,心情差到极致,刚好Jennifer发消息给他,说之前和朋友合开的小酒吧营业了,问他这个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
薄祁闻枯坐在车上,面色空寂地抽完一根烟。看着窗外寂寥浓稠的夜色,他突然很想过去喝一杯。
午夜的酒吧纵情声色,小小的酒吧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年轻人。
他来得实在是太突然,Jennifer很意外,她忙着招呼开业打折蜂拥而至的客人,根本没工夫照应他。
薄祁闻也不需要她照应,一个人坐在吧台,身形颀长孑然,昂贵的西装让他在嘈杂浮躁的氛围里更为清贵。
清隽俊逸的背影一眼便让人惊艳,一坐在那儿,就有女生过来搭讪。
可薄祁闻这样身处高位,谪仙一般的人物,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他一个都没搭理。
甚至没正眼瞧过,只跟侍应生说过两句,点了杯伏特加,临走的时候,还随手办了一张年卡,给Jennifer冲业绩。
等两人再见面,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薄祁闻长期肝郁气结,状态不佳,又接连不断应酬好几天,导致急性胃炎,外加一场感冒。
Jennifer难得见他这么潦倒,一时来了兴致,拎了个精品果篮去绿意居探望他。
薄祁闻那会儿正在阳台的摇椅上小憩。
听到楼下传来明婶意外欣喜的招呼声,他恍惚以为是温燃来了,一瞬间便掀起眼帘,身子都坐直,结果看到站在门口笑盈盈看着他的是Jennifer。
Jennifer好伤心地吐槽他,“有必要吗,见我这么失望。”
薄祁闻眼神暗淡下去,连话都不想说,重新躺了回去。
Jennifer打趣他,“看来失恋给薄总打击得不轻啊。”
薄祁闻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态度。
可眸底恹恹的神色骗不了人。
来者终是客。
Jennifer又是个情场高手。
薄祁闻到底被她套出话,Jennifer很快就理清了故事的脉络,她笑着打趣薄祁闻,“就你这性格,还知道倾诉,说明起码还有救。”
薄祁闻很轻地扯了下唇。
笑里几分落寞自嘲的滋味。
就是那天下午,Jennifer跟薄祁闻说了这些话,她说,“亲爱的薄先生,真爱它瞬息万变,对于你们这种上流社会的男人,最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别信。”
这些看似诙谐实则残酷的话,深深刺痛了薄祁闻。
Jennifer给他剥着橘子,又说,“温燃那种清醒到极致的姑娘,离开你是必然,鬼知道你哪天会突然抛下她和别的女人结婚,到时候她成了小三,还浪费了青春,冤不冤。”
薄祁闻眉梢不悦地蹙起,“我跟她承诺过,我不会和别人结婚……我怎么可能让她成为第三者?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