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以前,他一定会嫌弃至极,让沈念辞别白费功夫做这种垃圾。
可那晚,薄祁闻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默无声地吃了半碗有些凉了的海鲜烩饭,和一份鱼子酱蒸蛋。
他吃着,周擎和沈念辞就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的背景音。
怕氛围太尴尬,周擎和沈念辞俩人一唱一和地瞎聊起来,从沈念辞在冰岛的所见所闻,到周擎的婚期什么时候定。
聊了好一会儿。
薄祁闻撂下筷子,看了周擎一眼,“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周擎立马说没事的,已经跟家里人说了今晚不回去过年。
薄祁闻点点头,“想留下就自己选个房间,想回去随时回去。”
周擎笑笑说我有分寸。
薄祁闻看向沈念辞,沈念辞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薄祁闻说,“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早点上楼睡觉。”
说不清为什么。
沈念辞第一次在薄祁闻身上,看到孑然一身的气质。
在认识温燃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的世界枯燥冰冷,被钱权的味道充斥,从不会被感情左右。
沈念辞从前觉得,薄祁闻这样活着太辛苦了,她希望有个人能来温暖他,给他一点甜。
可现在,她又后悔当初有那样的想法。
如果不认识温燃,她的哥哥也许就不会这样痛苦。
薄祁闻上楼后,短暂冲了个澡。
在周擎的帮忙下,他换好衣服出来,沈念辞正抱着抱枕,坐在他的沙发上。
薄祁闻挑眉看她,“干什么?”
沈念辞拍拍旁边的座位,说,“我们聊聊吧。”
薄祁闻乐了,“你这是又有什么宏图大愿让我帮忙实现?”
虽然嘴上这么说,薄祁闻倒也纵容着她,在她身边坐下。
周擎自觉离开。
沈念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就是想问问你胳膊好点没,还疼不疼。”
薄祁闻呵笑
了声,“才知道问,石膏都快拆了。”
沈念辞说,“那石膏拆了,还要再养两个月嘛,我关心也不算晚。”
她嘟哝了句,“再怎么没良心也比得过她吧。”
薄祁闻左手拿起打火机,点燃桌上的香片。
火光摇曳,倒映在他漆邃平静的眼睛里。
沈念辞以为他会让自己别再提她,却不想薄祁闻淡淡道,“这半个月,和她一次都没联系过吗?”
沈念辞脑子短路了一瞬。
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温燃。
他都这样了还在意她!
沈念辞忽然就有些气,“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惦记她,她都把咱俩删了。”
薄祁闻不声不响地瞧她一眼,眼神虽不辨喜怒,却满是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沈念辞抿了抿唇,“除了那天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出车祸了,之后一次都没联系过。”
薄祁闻扣香炉盖子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