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到去年,她穿着浅蓝色的工作裙,在檐下狼狈躲雨,是薄祁闻像救世主一样出现。
那时的他,俊美得不似世俗烟火里的人,让
人望而生畏,那样高不可攀。
可谁又能想到。
如今在雨里,一直等着她,牵着她,想带走她的。
也是薄祁闻。
恍惚间,时光好似浓缩成一个难以磨灭片段,深深镌刻在脑海里。
温燃鼻腔酸涩得厉害。
想把手抽回去,薄祁闻却把她牵得更紧,盯得更牢,语气也笃定到极致,“等了你这么久,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眼泪没出息地往下落。
温燃开始很轻地,隐忍地抽泣起来,像个尝尽失望,又突然得到希望的小孩子。
胡雅米常说她性子太闷,像个闷葫芦。
可是,她现在想说好多话,想说好多好多。
她想说,薄祁闻,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去结你的婚啊。
还想说,凭什么你等我我就要跟你走呢,你消失的时候有跟我说过一声吗?
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然而,真到了这一刻,她却难过得什么都说不出了。
只知道自己被薄祁闻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风雨和眼泪掺杂一起,他的心跳很快,也很重。
喉结在不安地涌动。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心上的姑娘,手足无措却又分外坚定地开口。
他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哄骗你,我只是想明确告诉你。”
暗哑的嗓音在风雨声飘荡,薄祁闻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那句话,“温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
后来回想起那天的种种。
温燃总觉得,那应是老天爷的一场偏爱与眷顾。
如果不是雨势变大,他们着急下山。
如果不是她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到车上休息,而不是去和蒋雅和一起买奶茶,她可能再一次错过薄祁闻。
事实上,那天下午,在温燃拜佛祈福结束没多久,薄祁闻就和周擎乘坐缆车上了山。
那时他手头上的事情刚处理好,还没来得及联系温燃,就看到她发的最新微博。
微博里有几张照片是在车里的侧脸Live图,还有几张是温燃在峡巫山风景区的全身照。
薄祁闻眉头微敛,给茹姐打了电话过去,问温燃怎么去了峡巫山。
茹姐挺意外薄祁闻会问这件事的,笑着打趣他,说你那堆烂摊子都收拾完了?
薄祁闻没心思和她闲扯,只问温燃去了哪儿。
茹姐也没和他绕弯子,告诉她温燃回老家去给朋友当伴娘了,两天纯属私人行程,想过去找她就快点儿。
电话挂断,薄祁闻直接让周擎定了去苏城的机票。
中午刚抵达苏城,茹姐就又给他发消息,说温燃她们去崇明寺祈福了。
巧的是那天他拖住持帮忙的事有了着落,薄祁闻便直接赶去崇明寺。
知道他要过来,住持在山上等薄祁闻。
就为了交给薄祁闻想要的东西——温燃为他写了七年的祈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