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闻品着红酒,不紧不慢说,“严格来讲,也不算薄家人,是陆家的,陆思明,这人你听过吗?”
温燃摇头。
薄祁闻又说,“那陆可媛呢?”
温燃脑中灵光一闪,“她?我认得,那次喝醉被接到你那儿,我和她见过一面,她替你说了不少好话。”
像是想通什么。
温燃张了张唇,“陆思明和陆可媛……”
“亲姐弟。”
薄祁闻说。
温燃眼中几分不解,据她所知,薄祁闻对陆可媛这个外甥女还是挺关爱的,不然也不会担着得罪陆家的风险,把人接到他那儿去。
可再一想,又觉得好畸形。
陆可媛那么乖巧温顺的女孩子,她的弟弟,却想迫害薄祁闻。
“到底是为什么?”
温燃忍不住问。
薄祁闻撂下酒杯,眼中蕴着几分凉薄和嘲讽,“他恨我,恨我这些年对待这群孩子厚此薄彼,恨我的身份,恨我未来很可能和他母亲抢夺继承权。”
“……可你不是放弃了继承权。”
“是啊,”薄祁闻往后一靠,眉眼清淡地笑,“但你要是薄家的掌权人,你会把偌大的家业,交给这些人吗?”
温燃不懂这些。
但懂换位思考。
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薄氏再度辉煌是经由薄祁闻之手,他走了,薄氏也很明显地走了下坡路。
如果她是薄老太太,坚守薄家这么多年。
也会思虑再思虑。
更何况,陆思明还是这么个狼子野心,为了利益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温燃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新接受薄家吗?还有陆思明,他以后……要是再伤害你——”
薄祁闻看出她又紧张了,嘴角翘起很受用的弧度,“伤害不了,我说了,我有分寸。”
他又给温燃夹了一些意面放到餐盘里,好声哄着她说,“现在你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壮一些,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说着,煞有介事地眯了下眼,“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多柔弱,我还没到底你就哭了。”
“……”
温燃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下流话,脸一热眉头一拧,抬腿蹬了他一脚。
薄祁闻朗声大笑起来,肩膀都有几分颤抖。
怕她生气,又忙挖了一勺提拉米苏,送到她嘴边,张嘴啊了声,“甭气了,吃口蛋糕。”
温燃是真拿他没辙。
又抵不住心里小鹿砰砰乱跳,凑过去吃了口蛋糕,也算饶了他。
回头吃了两口面。
她还是忍不住唠叨,抬眸说,“那你不许再受伤。”
薄祁闻嘴角噙着的弧度就没下来过,他缓慢眨眼,点了点头,“骗人我就是温燃的狗。”
“……”
温燃还蛮期待他做自己的狗的-
那天温燃任性地没回任何人信息,很沉浸地和薄祁闻度过了一整天的时光,庆祝自己二十三岁生日。
俩人对海城都不熟悉,但薄祁闻还是亲自开车带她泡了一次私人温泉,去了游乐园,玩了很多项目,看了晚上的烟花秀。
从游乐园出来,两人又去看电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