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识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她隐约感觉到有人给她掖了掖被子。
再然后,是开关门的声音,还有男人不真切的说话声。
梦中温燃呓语了一句薄祁闻。
像是被热到闷了汗,翻了几个身,却仍觉下半身潮腻腻的难受,腹部也是一阵阵的闷疼。
温燃出于本能地醒过来,开灯下床直奔卫生间,果然是亲戚来了。
不止来,还来得很汹涌。
睡裤都染了一大片血红色。
睡意没散,又气血翻涌的,温燃额头下意识渗出几分虚汗。
卫生间里显然没有卫生巾。
温燃行李箱里的存货也只有一两片护垫,大半夜的,点外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还不如下楼去买。
兵荒马乱的时刻,温燃随便寻了一件长外套穿,刚路过客厅要出门,却发现沙发旁立着一个黑金色的行李箱。
不仅是行李箱,茶几上,也放着之前没有的烟灰缸,烟灰缸上,还倒着半截烟。
“……”
温燃脚步顿住。
鬼使神差地上前,摸了摸烟,居然真的还有一丝温度。
她按亮手机屏幕来看,果然看到薄祁闻一小时前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设置了免打扰,没听见。
温燃突然很懊悔为什么刚刚没有早点醒来。
她一边给薄祁闻发信息,一面出门,上电梯,下楼去便利店。
快凌晨三点。
她想,也许薄祁闻已经睡了,应该不会回她信息,这样也好,免得打扰他休息。
然而,总有例外的。
就像温燃本身就是薄祁闻的例外。
就在车即将行驶进院门的时候,薄祁闻看到了那条消息,黑夜中一点淡蓝色的光亮,他蹙了一下眉。
温燃只是很平常的一句:【你回来过?怎么没叫醒我】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薄祁闻其实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
这会儿她醒了,难免让人觉得她是不是害怕了。
她似乎永远是这种性格。
怕麻烦别人,打扰别人,什么事都自己扛,别人不问,她绝对不说。
做情人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可对薄祁闻来说,未免让人过于头疼了。
嫌发信息太慢,薄祁闻让司机把车停下,给温燃打了电话。
温燃已经到了楼下便利店,正裹着外套选卫生巾,怀里还抱了两大盒牛奶。
看到薄祁闻的来电显。
她怔了一下,心跳都仿佛踩空两拍。
接起来,她鼻音微哑地喂了声。
薄祁闻声音透着三分关切,柔声说,“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醒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
温燃从身到心都柔软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着平常的语调,却仍掩盖不了那一点委屈,她说,“嗯,就是有点饿,就醒了。”
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