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踏进院子,谢乐宁已经跑了出来,活力满满道:“爹——娘亲!”
后头跟着一群丫鬟,“小少爷慢点,仔细脚下。”
小家伙穿着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剪裁合身的石榴红锦褂,袖口和前襟都掺着金线,脖颈上带了个金项圈,同色的小帽上头镶嵌了一圈明珠,缎面的鞋子绣着虎头眼睛用黑珠点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煞是贵气可爱。
傅屿唯附身接住冲过来的儿子,将他抱了起来,“宝宝有没有想娘亲?”
谢乐宁重重点头,对着他爹的嘴唇啵啵就是两口,“想死宝宝了!”
傅屿唯在他额上落了一吻,笑了起来:“昨晚有没有害怕?”
谢乐宁看到他爹话匣子就打开了:“宝宝不怕!昨晚和爹爹一起睡的,宝宝睡得可香了。”
“但是爹爹不给宝宝讲故事,早上也不抱宝宝去尿尿!”
“不过也不能怪爹爹,他早上发烧了,身子不舒服。”
傅屿唯:“发烧了?”
今日见瞧着好好地,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只以为是谢灼凌骗宝宝的。
谢乐宁:“昂,不过爹爹离开的时候就好了,身子也不烫了,宝宝想和他一起回去,他还不愿意,让我好好待在这里。”
说起这个谢乐宁就生气,小脸蛋气鼓鼓的。
傅屿唯听了直乐,顺着儿子的话:“那爹爹真是太过分了。”
谢乐宁点头:“就是就是!”
柳嬷嬷见母子俩一直站在外面说话,忙过来提醒:“小娘子快进来吧。”
傅屿唯颔首,抱着谢乐宁进屋。
长公主朝他二人笑道:“小乐宁刚刚听娘亲来了别提多高兴。”
桌上摆着点心,还有摊开的话本,可见傅屿唯没来之前,长公主应该是在给谢乐宁讲故事。
傅屿唯抱着孩子不好行礼,正要将谢乐宁放下。
因着谢灼凌昨日过来,长公主知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更是和颜:“无需多礼,快坐吧。”
傅屿唯依言就座,谢乐宁见到他爹就黏得紧,坐在傅屿唯腿上不肯单独坐板凳。
长公主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娘俩相依为命,情分自是旁人比不得的,“乐宁这般黏你这个娘亲,你也当为了他努力,好好抓住世子的心,世子若是肯给你名分,你娘俩也不用分开。”
谢乐宁捻了块点心正要往他爹嘴里送,闻言:“宝宝不要和娘亲分开。”
傅屿唯低头下颌贴了贴儿子的脸蛋安抚道:“好好好,娘亲和宝宝不分开。”
长公主:“世子心里未必没你们,虽不知你昨个怎么劝说世子的,总归昨晚世子肯过来,不仅如此,还亲自给乐宁沐浴穿衣,夜里也陪着他过夜,你只要使使力必是可以。本宫的儿子本宫了解,他若不是对你无意,怎么可能这般上心。”
傅屿唯顺着长公主的话:“多谢长公主指导。”
长公主话锋一转:“世子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为着他的婚事也是操心不少,之前陛下有意赐婚,世子当众给拒了。”
傅屿唯没急着接话,而是静静等着长公主的下文。
长公主见他不急不躁,性子稳重,心下满意的不得了,笑吟吟道:“与你说起这个事没别的意思,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世子恣肆不羁,打小就被惯坏,行事有些无法无天了,但世子本性纯良,就是身边缺个可心人好好从旁规劝。”
古代讲究成家立业,尤其是此等显赫的身份,更是注重。谢灼凌如今已满十八,整日只惦记着玩闹,长公主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只盼着他能成家心定下来。
傅屿唯是聪明人,三言两语就懂长公主的意思了,这意思就是想要他“带孩子”,以后成了亲,把世子往“正道”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