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见小格格在外面嘎嘎的笑。她现下也快一岁了,跟着耿文华去给那拉氏请安,随后就往花园里溜,那儿童乐园,谁不喜欢呢?但凡不下雨,小格格是宁愿在滑滑梯上爬,都不愿意回玉兰院的。
若不是奶娘劝着她回来吃饭,估计得玩儿到中午才愿意回来。
这不,才回来,就在外面笑的欢腾的很。
耿文华忙起身到门口,小格格从扭扭车上下来,颠颠儿的往耿文华跟前走,走两步走不成,索性就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冲着耿文华伸手:“抱,抱。”
耿文华去将小格格抱起来,亲一亲她脸蛋儿,小格格顿时欢喜,又扭过头在耿文华脸上亲,她也不会亲,就将口水往耿文华脸上涂。
耿文华略有些嫌弃:“要不要吃蛋羹?”
小格格就点头,耿文华抱着她到屋子里吃蛋羹。知春一边在旁边伺候着,一边和耿文华说话:“估摸着年侧福晋是有了身孕了。”
“你怎么知道的?”耿文华好奇,年氏去请安的时候还十分正常,一点儿不显呢。
知春就笑道:“厨房那边说,年侧福晋要了许多酸口味的饭菜。”
酸儿辣女嘛。
再者,年氏是个很懂得养生的人,就算是数次因着减肥坏了身体,但人家吃食上面确实是很有养生经验的。她减肥,只是少吃,所以饿坏了身体。并非是吃的不合理,饮食相克了。吃少了和吃坏了,这是不一样的。
年氏在府里素来是吃的清淡,但荤素搭配。这种只酸的口味的,确实是少见。
“再者,年侧福晋注重身材,酸口味的饭菜最是开胃,若是吃,容易多吃,年侧福晋必然不会轻易吃这些酸辣口味的。”知春就又说道:“所以估摸着,是又怀孕了。”
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口味若是发生很大的改变,十之八九是因着怀孕了。
耿文华眨眨眼,笑道:“那这次,怕是钮祜禄氏要得偿所愿了。”
胤禛本就要去蒙古,福晋那边还没定下来让谁跟着去。她是因着小格格年幼,再加上出门奔波劳累,自愿不去的。年氏若是也不能去,李氏也不愿意去,那可不就轮到钮祜禄氏了吗?
那拉氏就是再大度,也是宁愿府里现下有的女人跟着去的,而不是让胤禛在外面再找个女人伺候。
知春本来还觉得耿文华这反应是不是……太松散了,但随即一想,自家小主现在也是侧福晋,又儿女双全的,和年氏计较这个怀孕不怀孕的事儿,好像也着实是没有必要。
所以也只笑着附和道:“是,钮祜禄小主定然会高兴。”
这事儿主仆两个议论了一番也就完事儿了,但随即年氏那边出事儿了。
年老夫人呢,年前身体就有些不太舒服。这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天,眼看着春暖花开了,这季节呢,对老人是最合适最友好了,大部分老年人熬过一个冬天,第二年就能过的好好的。
但偏偏,年老夫人……没了。
这一没,作为亲生的女儿,年氏定是伤心难过的,这一哭,坏事儿了,本就身体虚弱,这还不到三个月的胎,就滑落了。
也算是小产,那拉氏也只让人送了些补药去安慰,并发话,让人不许去打扰年氏休养身体。
因为去了,不一定谁那句话说错,那倒不是去探病了,那是故意去气年氏了。与其到时候闹出来事儿,倒不如谁也别去看了,谁都清静点儿。
也就是这时候,胤禛那边得了圣旨,要跟着康熙巡蒙古去了,跟着的,确实是钮祜禄氏。
胤禛一走,府里也就安静下来
了。
李氏整日在屋子里做针线,不是给那拉氏做,就是给弘时,或者阿林保做,有事情在手里,也就不心慌。
那拉氏呢,这么大个府邸呢,每日里也忙得很。
年氏在休养身体,宋氏照常在念佛,整个府里也只耿文华一个是闲人。
人闲生是非,耿文华就是这样的人。太闲了,总得找点儿事情做是不是?又开始折腾她那绘本了,这东西只要有人看,有人买,她是宁愿赔钱都不愿意关掉这门生意的。
那怎么才能让自己不赔钱呢?这个印刷,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耿文华让人弄了一整套的印刷工具在自己的工作间,每日里带着小格格一起忙活,油墨这东西弄在身上不好清洗,那就干脆让人采买些便宜的麻布衣服套在外面。
至于手上脸上,弄上去就弄上去了,洗一洗就好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弄了一整个月,印刷的主意没想好,倒是先让耿文华将另一样东西给做出来了——肥皂。
油墨不好清洗,若是使劲揉搓也不是洗不掉,但也容易将布料洗坏,再者小孩子皮肤嫩,搓的太用力,小格格也受不住。那怎么办呢?只好是再弄一种清洁力更强的肥皂了。
这东西呢,技术含量是不高的,再者,清朝虽然是个封建王朝啊,但是,古人真的是有智慧的,人家也有去污的澡豆香胰子这些东西。
所以她弄出来之后,并没有很在意,就自己和小格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