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里写了什么？”
“不该知道的，别问。”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
出了尤步青书房的尤姝姝，眉心拧起，久久没有松开。
定王那边没有耐心了，尤步青在经过齐万方的挫折，耐心更是即将告罄，这些都是尤步青急于将她派上用场的原因。
她走在廊下，将手中的小纸条举过头顶，在有些昏黄的灯笼下，穿过光去看。
紫娟以为是光线不好，连忙将手提的灯笼举得近了些。
尤姝姝低头，示意她将灯罩摘下，火苗窜起老高，剧烈摇曳起来，纸条触及火光的一瞬，燃烧殆尽。
紫娟大惊：“小姐怎么烧掉了？”
尤姝姝不语，抬脚离开。
在她走过的廊柱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咬唇思索片刻，转身跑了。
“本就是要销毁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她的声音清冷。
院子里，橙芝已经烧好了炭火，尤姝姝解下披风，一眼就看到了屋中原身生母刘氏的画像。
脚步微顿，垂眸上前点了一香，才去洗漱修整。
下人们极有眼力见地去剪了蜡烛芯子，让烛火闪得更亮些。
次日清晨，尤姝姝久违地坐上马车，去向侯府的方向。
紫娟心情不错，一上马车，就兴致昂扬地问：“小姐，咱们今日带点什么零食过去？”
“不带了。”尤姝姝淡声道。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座椅上搭着的毛毯上，绒色如雪，是用的上回三大铺送来的料子，紫娟手脚快，这么快就让人制成了毯子，边角处还绣上了花纹。
拈起毯子，细看了几眼，尤姝姝轻笑两声。
紫娟邀功道：“小姐可喜欢？若是喜欢，咱们就自己留两件！”
“无妨，都给他吧。绣的花纹正好是四季，迎春、夏荷、秋菊、冬梅，搭成一套正好。”
“想来……他那双腿，有的是用得着的时候。”
紫娟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只能点头称是。
“方才出府的时候，我仿佛眼花看到了尤步青的轿子。”尤姝姝淡声看向青书。
青书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小姐没有看错，我也注意到了，确实是老爷的轿子没错。”
“今日他不是休沐吗？听闻我们在寒风寺时，他就时时不着家，我这个好父亲，也不知道这又是要奔波到哪里去。”
青书和紫娟对视了一眼，声音低了几分。
“小姐曾叮嘱过要留双眼睛，看着江边那个宅子，这么久了，总算有点收获。咱们在寒风寺的那两日，老爷都宿在了那个宅子里，彻夜未归……”
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
尤姝姝终于起了兴致，身子也坐直了些。
“当真？”
“自然当真！”紫娟无比肯定，又嘀咕道，“只是那宅子的主人不怎么出门，又十分低调，也不知道住的谁。”
尤姝姝轻笑：“这还用猜？”
“能让他这样花心的人夜不归宿的，也只有女人了。”
紫娟惊到捂嘴。
“可是夫人从来也不阻止老爷纳妾，老爷若有喜欢的，怎么不直接抬进府里，何苦要偷偷养在外边？”
紫娟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尤姝姝合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