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瓷握着扇炳的手用力到酸痛,看着裴今窈咬得齿痛,却还要强颜欢笑地退开。
裴聿泽扶着郁禾落座,才在郁禾身旁坐在,郁禾道:“免礼。”
这时裴霂连着冷笑两声走下来,冷嘲热讽:“堂哥,这娶了公主就是不一样啊,架子是摆的十足的,可一点兄弟之情也不认”
“噗通”一声,刚刚还嚣张高傲的裴霂突然跪下了,他脸色倏地铁青,立即就要站起来,却感觉到膝盖窝一阵刺痛,竟是起不来。
裴聿泽身姿微侧,俯身而来,淡淡道:“郁禾,他在给你行礼。”
郁禾目瞪口呆,她方才分明感受到一股劲风从她手背擦过,裴霂就一跪不起了。
见裴霂还在挣扎着,裴聿泽冷冷开口:“青鸟,裴霂久居靖州天府,规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示范一下,该如何给公主行大礼。”
青鸟眼睛一亮:“是!”
她走下去站在裴霂身侧学着男人的姿态,双膝跪下,匍匐向前:“参见公主。”
裴霂的脸色阵青阵白,愤恨地瞪着裴聿泽,裴聿泽执杯饮酒,一派清冷,大有他不照此行礼,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在座之人,对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了如指掌,裴霂是长房之子,按理说继承裴氏的该是裴霂的父亲,那他就是下一任继承人,偏生长房不如二房,裴子鹤以实力得到了裴氏,他与继承人的位置也失之交臂,自然视裴聿泽为眼中钉,经常冷嘲热讽的找茬。
而裴聿泽从来都是漠视他的争竞,其实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以掌控全局的姿态冷然以对,他的态度,就给他们一种对付裴霂都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可今日,他竟然当众教训了裴霂,第一次,而竟是为了羲和公主。
此时在座的,原本不将皇室公主放在眼里的世家子弟不免都生了忌惮之心。
金垣却是大快人心,他早就想让聿泽表哥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裴霂表哥的!
“霂表哥,快磕头吧,大家还等着看歌舞呢!”金垣起哄着。
裴霂瞪着裴聿泽,见他的神色知道今日若是不磕头,裴聿泽真的能让他跪倒地老天荒,咬着牙,他只能弯下腰去
看着裴霂屈服,段雨瓷攥紧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手心,他为了郁禾,他竟然为了郁禾,连一点堂兄弟的情面,裴氏的颜面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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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接风宴丝毫没有因为主客受辱而受到影响,因此更让裴霂感到羞愤,这些望族子弟从来只以裴聿泽马首是瞻!他根本可有可无。
裴霂羞愤地豪饮一杯酒,用力过猛撕扯到膝盖,痛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