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宁这翻操作，更加让颜汛笃定地认为，姜明伟就是傅成书的标的。“过来看小姜吗？”柳宁的语气亲切而熟悉。像是多年的老友。“过来看看你。”姜明伟语气透着暧昧。当年柳宁跟着姜明伟出国，柳宁又是有目的的接近，两个人不可能没有交集。没有颜汛插嘴的份，他和姜大小姐一起吃水果。颜汛随口问道，“姜老师是回国定居，还是只住一段时间。”“应该是呆上一段时间就会走吧。”姜大小姐心无城府，“我叔在这里基本没什么产业。现在他住在宾馆呢。”“以前的产业呢？”颜汛问。“他走的时候把产业都卖了。”姜大小姐说，“哦，只留下以前的老房子。”“他老房子在哪儿？”颜汛天真地问，“为什么不处理了呢。”“在老城区最破最穷的那块，拆都拆不了，那里的人都不肯走。我也是听我妈提过一嘴。我叔那个时候和他奶奶住在那里，可能舍不得卖吧。而且那里也卖不出什么价钱。”颜汛的手指在手机上划拉，键入一些关键词，地名立即显露出来。“你说的那是三十年前的纺织厂？”“对。我叔以前就住那儿。”姜大小姐说。柳宁和姜明伟聊了一会儿，向颜汛走了过来，眯眼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宁哥哥人缘好呢。”颜汛说。姜大小姐的手机又举了起来，对准柳宁。柳宁基本上每天都到剧组，但他也有自己的私事。而他处理私事的时间也有规律，就是颜汛一整天的戏都排得相当满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颜汛就没有机会与时间瞎逛游。这一次，在剧组发了通告后，颜汛向导演请了半天假。因为通告已发了出去，导演也不再另发，只是自己对第二天的要拍的场次做了调整。果然这天，柳宁这天没到。上午，颜汛拍完了自己的场次，中午叫上助理，把车开到了姜心月所说的那个城区。颜汛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傅成书与柳宁已把那里仔细地寻了个遍。颜汛还是第一次到这种破败的小区。里面的的建筑即使在时代感特别强的电影中，他都没看到过。不仅破旧，还脏。路边的垃圾桶里垃圾堆得冒出了头。路边没有年轻人，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抽着烟，打着牌。颜汛没几句话就问出了姜明伟的老宅子。颜汛以为还会被人质，他也想好的解释，就说是姜家过来看看自己的旧产的，但无人在意与理会。姜家是在最里面的一栋楼房的一楼。颜汛对助理说，“你在车上等我。”从颜汛让他开车过来开始，助理一直都是一脸懵逼。颜汛很少只叫他，而不叫周得月。“我在找我以前的父母，所以，别告诉他们好吗。”颜汛说。助理脑子一热。用力点头。终于，有一次他的地位超过了周得月。颜汛绽颜一笑。颜汛踏进了这所房间。即便是大中午，屋里依然相当黑暗。散发着一种长久不通风的腐臭气息。借着窗口落进来的阳光，颜汛四下打量，面积相当小，不足四十平。一眼可以看到全貌。就在这里，姜明伟和他的奶奶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同样是孤儿，颜汛庆幸自己遇到了傅成书。所以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贫苦，苦难，以及不安全。颜汛走了几步，就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洞口。颜汛踩着楼梯一步步地下去，地下室没有灯，也没有采光井，黑乎乎的。只能靠颜汛手机屏上的光，看到一些物品。颜汛咽了咽口水，相对于上面的空荡，下面有很多东西。柜子，床，还有一个小壁龛。颜汛手心里出了汗。壁龛上有个罐子。不会是这里面是姜明伟奶奶的骨灰吧。颜汛盯着这个骨灰足足十来秒，毅然走过去，拿出个手套，把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摸来摸去。果然是骨灰，颜汛忍着头皮发炸，转身离开的冲动，在里面找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就在这时，颜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听到一个声音，是脚步声。有人开了门，从外面走了进来。颜汛想都没想，拉开一个黑乎乎的柜子，躲了进去。躲好后，颜汛不忘给助理发了个短信：快来。有贼。注意安全。刚发完，就听到叮的一声响。就听到助理的声音，“姜先生，你怎么知道汛哥在这里。”就听到姜明伟说：“你叫他一声，不就知道了。”颜汛一想就明白了，姜明伟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到了这里。他从柜子里出来，又从楼梯上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