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将面团放回案板中,不再胡闹,轻声道了声谢。景黎只觉得被时宁触碰过得地方滚烫滚烫的,借口去洗手仓皇离去。时宁望着景黎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滚烫的汤圆上桌,金叶连忙挖了一个放进嘴里。“烫烫烫,好烫!”“刚出锅能不烫吗?又没人和你抢,你怎么这么着急。”时宁倒了杯冷水递了过去。金叶喝了口凉水才觉得好受点,“我想早点尝尝你的手艺嘛。”“又甜又糯。真好吃。”金叶伸出大拇指给了极高的评价。山柰不怎么会吃汤圆,只能用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汤圆汤。“好香。”景黎挖了一勺汤圆,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咽了下去。果然如金叶所说一样,又甜又糯。金叶吃着汤圆,嘴巴也没歇着,感叹道:“景黎你说你回无涯山干嘛,在承天门住着多好。”景黎还没说话,时宁就接道:“景黎元宵节过了不走了,再等等对吗?”景黎愣了下,想起白日在厨房的场景,看着时宁期待的眼神,不忍说出拒绝的话,默默点了点头。“那就对了,在这住个几十年,你也不要怕别人说闲话。等时宁生辰一过,继任掌门之位了,你就是掌门坐下的灵兽了,在承天门横着走都没问题。”山柰也兴奋地说道:“那到时候我是不是很威风。”金叶啧了一声,“岂止是威风,整个承天门的灵兽数你最大了。看谁不顺眼,直接揍他一顿。”山柰摩拳擦掌期待地着时宁当掌门那一天,自己也好好跟着威风威风。只有时宁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自从景黎知道了时宁对自己的“心意”后,便对时宁格外注意,此刻看着她情绪不高的样子,难免问道:“怎么了?”时宁吹了吹勺中的汤圆,小声说道:“我不想当掌门。”“为什么呀?”金叶不禁问道,“当掌门多威风,而且还是承天门的掌门,说出去谁敢惹你。”从前在不知道自己身份前,时宁不愿意当掌门是为了躲懒,不愿意掺合这些事情。但是如今已经知晓自己就是原身后,掌门一词对时宁更加意义不凡,她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根本不能承担承天门掌门之位。她更不愿宗门就此毁在她的手中,不然她无颜面对爹娘,祖父祖母。“可是你不当掌门,谁当呢?”时宁说道:“赵掌门对宗门鞠躬尽瘁,事事上心。是掌门的不二人选。”“问题是人家也不想当掌门呢,非要让你当。”金叶摇摇头,“说出去谁信呢,名震天下的承天门掌门之位居然没人愿意当。”“我只是觉得无法担此大位。如今定魂针还在我体内,倘若我日后真的继任掌门之位,定魂针作祟,做出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对宗门百害而无一利。”时宁担忧地说道。景黎问道:“你是担心日后也同玄武一般,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情吗?”时宁默默点头。景黎保证道:“不会的,玄武发狂并不只是因为定魂针,想必还是和魔修有关。”金叶也赞成道:“对啊,定魂针只是封住三魂,变得痴傻,玄武这般幕后定是少不了魔修的手笔。”时宁却没有因为二人的劝慰高兴许多,反倒将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说出,“可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体内的定魂针没有魔修的手笔呢。”“定魂针乃是魔修之物,就算是师尊亲下的,难保有什么意外……”“不然师尊又怎么会给我下了定魂针后,突然仙逝。”时宁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金叶拍了拍时宁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瞎想,孔长老仙逝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孔长老修为高深,短短不可能因为接触到了魔修之物就仙逝。你只是因为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景黎看着时宁伤心的样子,眉头不自觉拧起,“其实我倒是听过一些孔长老之死的传闻。”当时他虽在闭关,但是长老仙逝都会报到他这里。时宁闻言抬头看向景黎,眼眶红红的,想要知道一星半点关于师尊的事情。景黎说道:“我也是从前修炼之时,偶尔听到无涯山的弟子所说。”金叶是个急性子,催促道:“你就快说吧,不要说一些虚头巴脑的了。”景黎回忆着从前赵峥通报的情形,缓缓说道:“当时孔长老刚遭遇雷劫,踏过□□期。看似一切顺利,但实则内里已虚,想必突然仙逝也是和那场雷劫有关。”这也是景黎为何执着想要查出雷劫原因之一,倘若自己运气差点没有遇到时宁,恐怕和孔枝的下场也是一样,勉强修养过来,但是内丹虚弱,稍微遇到点危险或者心魔就有可能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