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但时不时就瞟两眼也让他硌得慌。
于是他就索性连院子都不去了。
温昀躺在摇椅上,一只手从桌案摆放着的碗里捞了个葡萄塞进嘴里,冰冰凉凉,汁水又多又甜。
如今他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过在手腕上倒是留下了一道粉粉的痕迹,衬在白皙的皮肤上过于明显,甚至还有点狰狞。
温昀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也不知消不消得掉,虽然洛瑾辞也给他找了不少名贵的药,似乎都没太大作用。
其实男人留点疤也没啥,但一看到这两道痕迹,温昀就觉得手腕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于是他没再盯着自己的手看,而是又躺回了摇椅,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发散思维。
洛瑾辞说不用让他演,那不演的话真的能像吗,毕竟他也没当过男宠,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子在别人眼里算是个合格的男宠吗?
温昀难得有些郁闷。
算了,顺其自然就好。
直到满满的一大碗冰镇葡萄吃到都快见底了,洛瑾辞还没回来,对方最近似乎很忙。
要不再等等,假如还没回来的话,他就一个人在周边没啥人的地方转转,反正就在重华宫附近。
温昀又趁机睡了个午觉,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残阳的余晖。
偏殿静得没有一点响声,院子里清扫的人早已没了身影,然而洛瑾辞似乎还没回来。
温昀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出去溜达一圈,洛瑾辞今晚应该能陪他吃晚饭吧。
对于进出重华宫,温昀相当自由。
微风拂过还带了点燥热,不知不觉间,温昀已经走到了洛瑾辞种的那排木香花处,如今的木香花已经枝叶茂密,绿茵茵的一片,可惜已经错过了它的花期,要不然定是繁花簇锦,美不胜收。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大长排的木香花还是在洛瑾辞梦境中,那时候是冬日,他看着洛瑾辞一点一点为它们盖上衣物。
温昀望着这红墙青瓦下的整片木香花,不禁陷入了回忆。
明明那时候洛瑾辞连走路都走不稳,却每日跌跌撞撞的不忘给木香花取暖。
也正是因为在这条路跌倒了无数次,所以现在即使闭上眼也能顺畅的走到这儿。
想着想着,温昀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既心疼又苦涩。
就在他的视线越过这些木香花,回忆那些感伤的事时,一阵啜泣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虽然声音不大,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温昀刚侧过身子就看到了不远的转角处有两个太监打扮的人在边走边争执,准确的是一前一后,前者拼命的想往前走,后者却拖着不让。
“张公公,求求您别这么说,我真没做那种事,是李侍卫他心存歹心的。”后面的蓝衣小太监拼命拖拽着走在前面的大太监,声音哽咽,哭的那是个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