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奶奶也还是没来。
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来……
学校里很快传开?,周奶奶在走夜路回家时遇到几个喝醉酒的混混,被踹了一脚,摔跤引发脑溢血死掉了。
混混们都是有钱公?子哥,其中一个公?子哥的爸爸是环保局副局长,虽然不是执法部门,但极为擅长做酒局打?关系。
层层关系打?通后,周奶奶的死竟然不了了之,公?子哥甚至只?在拘留所待了半天就被放了出来。
白荔永远记得那种痛心的感觉,一想到周奶奶慈祥的笑容,她的眼泪就止不住掉。她趴在课桌上哭了好久好久,老师都以为她生病了。
“要是有记者曝光这件事,把事情闹大,那几个人肯定就跑不了了,说不定那个谁的爸爸还得摘帽子呢。”
白荔不经?意间听到老师说了一句这种话?,自?那之后,一个相?当记者的种子就在她的心里种下了。
所以,她有她的坚持与理想。
对于白荔来说,记者永远不止是一份职业,更是一种燃烧生命去点燃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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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推开?家门,自?落地窗外照进大片的余晖,是一种带着暗橘的红。这让白荔感受到一股暖意,原来在一夜的折腾后,回家的感觉是如此好。
沈今延在她身后说:“先上楼洗个澡。”
白荔也正有这个意思,点头说好。
沈今延来到鞋柜前?,弯腰替她拿出拖鞋,放到她沾上灰尘的小白鞋前?,“辛苦了,我的大记者。”
他是衷心钦佩她的职业精神,她在一片天地里发出光亮,活得那么有鲜活和有力量。
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白荔换好鞋上楼洗澡,沈今延则慢条斯理开?始脱外套。
他把外套挂在落地架的左侧,然后和疲惫一起窝坐进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敞着,毛衣的高?领随着他懒散地歪头而微微叠出褶皱。
很想抽烟。
他伸手进裤袋里,没摸出烟盒,手里多出一根属于白荔的酒红色头绳。
这才想起自?己?早就丢掉了左右的火机和烟盒。
就连电视柜里那些,高?以围藏的好烟,也让高?以围全部拿走了。
白枝带着桐桐走进客厅时?,就看?见沙发上的男人正盯着掌心里一根酒红色头绳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