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淼淼问:“你妈弄的?”
她点头,“应该是。”
孟淼淼气愤不已,“肯定是姓于的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说他这个人心思可深了,真不是个东西?!”
“这么多年他们养你了吗还有脸让你给他们打?钱,恶心死了!”
她骂了两句不解气,又转过头来数落程鸢,“一个多月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我说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改,什么事儿?都?想着一个人扛,跟谁学的?”
她叹了口气,“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把一切安排清楚之后再?告诉你,不想让你蹚这趟浑水。”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就?算我没钱帮你,总能陪在你身边啊,再?说了,我要的是结果?吗?我要的是知情啊宝贝!”
程鸢解释道:“我会看情况告诉你呀,你平时也很忙,我也不能天天消息轰炸你。”
脱口而出的几秒后,她的思绪忽然顿住,愣了一下。
孟淼淼刚刚批评她什么?
什么事都?想一个人扛,不给别人知情权。
第一反应,好熟悉的对白。
思绪忽然飘到几年前,她也是这样失望又崩溃的质问池砚珩:“可我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
池砚珩平静地像上台陈述,“我并不是盲目瞒着你,很多事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的。”
风带着冷气吹过来,她冻得?瑟缩了下,头脑清醒了。
两年后的今天,时光轮转,争执的人换了,她再?次碰上同样的问题时,却无意识地选择了池砚珩的队伍,选择了和他一模一样的答案。
她站在两年后,迟钝地理解了当初的池砚珩。
她自以为是的成长?,竟是向他靠近。
脑海中不断交锋。
旁边孟淼淼还在抱怨着什么,而她机械性地迈着步子,什么也没听进去。
“我知道你忙,但是再?忙也没有你这样不顾生活的,你平时也不出门交个朋友吗?”
“我听说伦敦的冬天下午2点天就?黑了,天天睡觉那不得?抑郁啊,我习惯熬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俩的沟通根本没有时差好吧。”
程鸢低下头,闭了闭眼似乎要挡住袭来的寒风。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你能抽出空来跟我报备两句就?挺好了。”
孟淼淼说了一大通,见她没回应,又换了个话题。
“话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池总了?”
这下程鸢回神了,她裹紧羽绒服,强行?把思绪拉回来。
“我现在自己过得?也挺好啊,很自由,惹那么多麻烦干什么?”
孟淼淼说:“但你现在不开心。”
“我跟他在一起就?能开心了吗?”程鸢挤出一丝苦笑,“我现在属于要能力没能力,要前途没前途,考虑什么啊?”
“可你说的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她不理解,“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在一起不就?够了吗?再?说了,你俩又没离婚还省事了呢。”
“哪有那么简?”程鸢拧着眉说。
“不是,我觉得?是你想复杂了吧!”孟淼淼不同意。
“你之前还骂他是渣男呢。”
“我那是不了解情况,后来我仔细一想,他是真心实意想对你好,你别光纠结啊,你得?看他实际行?动好吧。”
程鸢撞了她胳膊一下,“你个叛徒!”
“行?行?行?,我是叛徒,那你是什么?人家都?往前迈了九十?九步了,你连最后这一步都?迈不出去吗?”
孟淼淼拍了下她肩膀,“窝囊不窝囊?”
“不知道,”程鸢踢着小?石子往前走,“可能我就?是连迈出那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