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大眼睛。
拉起她的手,他把花束硬塞进她怀里,干笑,“诶?我第一次给女的送花,给点面子。”
不应该是玫瑰吗?她撇了撇嘴。
毕竟是她爸,读懂她的心思,“老人家都比较讲究意头,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一番胡诌换来她一顿白眼。
“等等!”他急急冲向小书房,健长的双腿间拖着条长的领带,凌云差点没被他笑死。
又急急跑了出来,抱着两个键盘,摆在地上,抬起头讪讪问她:“爸爸跪宝宝不太好吧?意思意思?”
她有点被吓到,眨着大眼睛看这大狗老狐狸爸搞什么花样。
他一手撑着一个键盘,做起了俯卧撑,背部肌肉精壮流畅,动作标准健美,隔壁美女馋哭了。
她捂嘴憋笑,小时候,他在家里做俯卧撑时,她总要爬到他肩背上捣乱,他总是得腾出一只手来护着她。
“五十个,行吧?”
“一百个。”
“我操,我是身心皆备受摧残的空巢老人。”他边做边抗议,又问:“几个了?”
“没数,重来。”
“我、操!宝宝、好狠。”他还真的从“1”开始重新数数。
恍惚间,她像回到了童年时,他既没时间、也没钱上健身室,只能在家里拉臂力棍、做俯卧撑健身,她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缠着他玩。
那时她顽皮,他年纪轻轻,也不靠谱,经常作弄她,在她脸上画喵须、给她扎歪小辫子,逗哭她又哄她,反正有时想一出是一出的。
有时她想,那时她就喜欢他了吧。
第六十九个时她喊了停。
他喘着气问她是不是想69?
她白眼不理他。
他坐在地上仰头看她,浅笑说:“好像有一千年没见着宝宝了。”
“哼,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和林婉同时订的票。”他撇撇嘴,讥讽她笨。
“所以你也不去接机?”
“我总不能系着条领带去吧?在机场做俯卧撑?”他还有理了,梗着脖子还嘴,“再说,你喊秦师傅的车,我很放心。嘿嘿。”
她不理他,继续生气,走回房间整理行李,洗澡,他给她端来了糖水,在她耳边低语:“爸爸键盘也跪了,错也认了,你骗我交换生能申硕、申博我也没和你计较。”
她闷闷不语。
“宝宝装摄像头偷窥爸爸,爸爸也没拆掉,空巢老人每天活在毫无人、权被监视中,宝宝就原谅爸爸,销销气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又气又羞。
“前、前两天,大扫除,那只藏着摄像头的小熊也得洗澡嘛。”他搪塞其辞,撩起大鸡巴,又嗡声嗡气的:“大鸡巴知错啦,再不啦。”
真是无语、的道歉认错方式。——话说,再不什么呢?
她气呼呼把他推出房间,反锁了房门,躺在床上,也不知跟谁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