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金猪不甘心:“他不是你景朝谍探吗?”
“不是。”
金猪哑然。
自己天天怀疑陈迹是景朝谍探,可若连掌管洛城一应事务的军情司司曹都说陈迹不是,自己还怀疑个什么劲?
……
……
河边柳树的阴影下,姚老头抱着怀里的乌云,默默看着注视着河堤下。
乌云有些疑惑:“陈迹为什么玩命似的追杀元掌柜,他们好像没有仇。”
姚老头嗤笑:“这小子八成盯上人家库房里的人参了……谁家好人为了图谋药铺里的人参,就把人家掌柜骗出来杀了?”
然而就在此时。
姚老头思索片刻:“等等,他先前让你给刘家送的纸条上说‘司主是假扮的,可寻百鹿阁掌柜印证’。其实他只需要写‘司主是假扮的’就足以坑到金猪了,又何必扯上这位百鹿阁掌柜呢。”
乌云说道:“这个我知道!”
“哦?”
乌云解释道:“陈迹说金猪多疑,他要给自己找一个‘不是景朝谍探’的人证,而这个人证最好的人选,就是那位百鹿阁的元掌柜。”
姚老头沉默。
是啊,还有什么人证比一位景朝军情司司曹更有说服力?
陈迹是不是景朝谍探?是。
百鹿阁元掌柜知不知道陈迹身份?他真的不知道。
难怪陈迹玩命似的也要缀着元掌柜,这是担心自己的人证跑了。姚老头笑了笑:“陈迹算盘倒是打的响亮,但他恐怕想不到金猪这小子能多疑到什么地步,且再看看。”
……
……
此时,金猪背着双手,围着元掌柜踱来踱去:“怎么可能不是呢?喂,梦鸡,你这梦到底靠不靠谱?”
梦鸡缓缓睁开眼睛,冷笑道:“你若质疑,便干脆别请我来,请我来又不信我,什么意思?连内相大人都没质疑过我,你比内相大人还厉害?”
金猪烦躁道:“不管那么多了,接着审陈迹!”
梦鸡整理了一下鬓角:“你可想好了,这小子我先前可审过一次,那次便已确认他不是景朝谍探了?我劝你还是收收自己多疑的性子,别浪费钱了。”
金猪从右手腕上又摘下一串佛门通宝来:“审!”
梦鸡转着弯的‘哟’了一声:“日子不过了?为了审这么个医馆学徒,竟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陈迹皱眉道:“金猪大人,连这位景朝司曹都说我不是谍探了,您还怀疑我?难道非要将罪名扣到我头上才算满意吗?”
金猪皮笑肉不笑:“真金不怕火炼,若你真的没问题,便割一缕头给梦鸡自证清白。”
说着,他将短刀递给陈迹。
河心处,天马伫立在船之上,冷冷注视着河岸,陈迹与金猪对视良久,最终接过短刀割掉一缕头。
梦鸡重新画符,用符纸包裹着陈迹的头吞入口中。
下一刻,陈迹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恍惚间,陈迹又回到周府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