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菱皱眉思索了下,说道:“或许可以使用诱敌之计?”
谢再义闻言,转过头来,浓眉之下,虎目咄咄而闪,问道:“你觉得如何诱敌?”
贾菱道:“如果装着一大批粮秣的车队自辽阳城出发,驰援盛京城下,那么女真兵丁大概会偷袭,我军暗中埋伏,趁势掩杀。”
谢再义想了想,眼前一亮,说道:“此计可行。”
“先回辽阳城,容我仔细布置。”谢再义也不耽搁,当机立断,低声说道。
贾菱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谢再义,向辽阳城疾驰而去。
……
……
而硕塞就在辽阳城不远,这一会儿几乎想要仰天大笑,这才是他们女真一族熟悉的方式。
就在先前的短短几天时间,歼灭汉兵卒千余人,焚毁粮秣十几万石,自身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开始就不该守城。”硕塞此刻后知后觉,对着一旁的女真将校说着,心头颇为后悔。
但话是如此说,不是谁都能连根据地大本营都放弃,带着胡宗南绕圈子。
女真已成一国,守疆之责再加上到盛京的战略纵深不大,多尔衮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这个魄力,放弃几座城池。
那首先内部就能先崩溃,大清这是不战而降,要亡国了?
但此刻,只有盛京一城,反而解放了女真的思路,派出精骑袭扰汉军粮道,如果时间一长,不加以控制,正在围攻盛京城的江南水师以及河北边军,粮道被断支撑不住。
而盛京城中的女真兵马趁机攻打,待北静王水溶这一路兵马大败,贾珩那边儿也要却步,那还真可能让这盘死棋给盘活了。
但……可惜只是如果。
因为,就在这一天,贾珩率领十几万京营大军来到盛京城下,与北静王水溶会师。
贾珩先前就担心被女真打一个时间差,给各个击破,故而一刻不停,迅速汇合。
陈潇点了点头,朗声道:“锦衣府卫来报,辽阳一带,女真骑军已袭扰粮道,我军伤亡惨重,不少粮秣折损。”
贾珩道:“难免之事,想要避免袭扰,唯有用计。”
所谓用计,大抵就是虚虚实实,诱兵诈术。
这会儿,陈潇柳眉之下,清眸闪了闪,说道:“你瞧,北静王水溶来了。”
贾珩“嗯”了一声,然后看向那身穿鲨鱼白刺绣蟒服,腰系玉带,面容白净的中年王者。
北靖王水溶面上现出欣喜之色,声线略有几许颤抖,说道:“子钰。”
这会儿,康鸿与韦彻两人也快步近前,浓眉之下,目光静静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开口说道:“末将见过大帅。”
此时此刻,如果有背景音乐响起,大抵就是:“每一次见到你,都是大风起”。
此刻,周围旗幡猎猎作响,身披甲胄的军将手持军械,在无声无息当中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息。
贾珩笑道:“北静王爷,康将军,许久不见。”
说着,从马鞍上翻身下马,然后行至近前,搀扶着几人的胳膊。
贾芳正在人群当中,此刻则是目光崇敬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可以说,贾珩就是贾芳毕生追随和模仿的对象。
贾珩朗声道:“诸位将军,此地非说话之所,至军帐叙话。”
众人纷纷称是,而后向着军帐行去。
身后的十余万京营骑军,则是在不远处扎营,与北静王水溶所部互成犄角。
贾珩这会儿也不多言,来到军帐之中的帅案落座下来,问道:“北静王爷,这几日攻城情况如何?”
北静王水溶道:“这几天攻城已经停下了,女真这几天数次尝试冲击我大营,皆为康提督与小贾将军率军兵打退,我大军只能暂时停止攻城,此外,女真人派出了精骑打算袭扰我军粮道,谢侯已经率骑军前去护送。”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此事我知道,以谢侯能为,当能处理此事,不仅是你这一路粮道,如我京营大军的后续粮道,也当派兵看护。”
随着高达二三十万的军兵囤积于盛京城下,后续的粮秣输送也就变得繁重起来,尤其是随着城池攻克的时间越长,这种供应压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