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太过直接,又让时隅无从反驳——毕竟,恋人间同床共枕确实很正常。
时隅拿了套睡衣去洗澡。他下午睡了个很长的午觉,现在还没有困意。
等他从浴室出来,陆常照已经在床上躺好,一副就等他的样子。他忐忑地走近了,才听见他说了句话,原来是在打电话。
看见时隅的身影,他又跟那边交代句“明天到公司再开会说”,朝时隅勾勾手指。
时隅会意,走到他身边停下。
他刚洗完头,头上还顶着毛巾。
陆常照挂了电话,掀开被子:“吹风机呢?我帮你吹头发,别感冒了。”
“不用,我自己吹。”
陆常照坚持:“我帮你吹。”
时隅只好找出吹风机,插上后递给他。
他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坐好,乖巧地任由陆常照帮他吹头发。
他的额发长长了不少,洗完后柔顺地耷拉下来,挡住眼前,看起来格外乖巧。
陆常照穿过他发丝的手指缱绻而温柔,时隅从一开始全身绷紧的不自在,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有了困意。
陆常照开的是最小档的暖风,时隅能听见他的说话声:“很困?等吹干再睡。”
时隅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见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陆常照离手机近,他关了吹风机,随手替他拿过手机:“你伯父的电话。”
时隅接过来,随手按了静音,放到一边。
这些天,时振华频繁打电话给他,次次不离钱。他拒绝后仍不死心,甚至还提出,要时隅给他当担保人,帮他从银行贷五百万。
时隅对这个伯父感情很复杂,父母还在世时,伯父的确对他很和蔼,还给他买高达模型。
当年时振华跟其他亲戚争夺他的抚养权时,摸着他的头声泪俱下,承诺会当他亲儿子。
所以,他拒绝了从X国赶来的舅舅舅妈提出要办跨国收养手续,接他去X国生活的提议,留在了C国。
然而一切似乎只是伯父为了他父母的遗产而演的戏。
时隅随手给时振华的号码设置了黑名单,打了个以假乱真的哈欠,问陆常照:“我头发干了吗?好想睡觉啊。”
好在陆常照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接,他低头,薄唇贴在他发尾感受了下。
“还有点湿,我再帮你吹吹。吹不干就睡觉的话,以后老了会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