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时隅定的闹钟响了,提醒他该开始下午的工作。
不知不觉间,他今天在陆常照的病房待了两个多小时。
时隅起身:“我得回去赶稿了。”
他拎起保温桶,想了想,对陆常照说,“明天我有空,我来接你出院。”
青年皮肤很白,墨黑色短发间露出白皙小巧如贝壳的耳朵,透着让人心痒的乖巧,令人生出揉揉他脑袋的冲动。
陆常照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时隅很容易害羞,被他摸了摸头,白皙的耳廓再度变得通红,格外可爱。
陆常照按捺下咬一口的冲动,捏住他的耳廓,沿着耳朵的形状往下抚摸,在他绯色的耳垂上揉了揉,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那就麻烦我可靠的男朋友来接我回家。”
摸完他的耳朵还意犹未尽,陆常照又跟他讨了个抱抱。
时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如愿以偿。结果还是太紧张,没来得及感受这个拥抱。
有些黏糊地道了别,时隅拎起饭盒袋,离开了病房。
他突然想起,两年多前,陆常照还离他遥不可及时,有次他在微博上,看到互关的一位画师转发的微博。
那是某位去寰达集团面试的应届生偷拍的,据说是寰达集团去年刚从国外回来的太子爷,来巡视分公司。
照片里,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目视前方,他被一群黑西装众星捧月地包围住,身边跟着冷助。像素模糊的一张抓拍,画面里的他与背后的众人画风截然不同,随手的抓拍,也像电影里的镜头。
那张照片里他冷漠的剪影,跟面对他时黏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时隅想,头部受伤,或许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冷酷的寰达太子爷,摇身一变变成黏人的大型犬。
走出医院,时隅接到一通电话。他一眼认出是伯父的号码。
自他考上大学,就跟伯父一家很少联系。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基本是他在网上接单子赚的。伯父只在他入学前,一次性转给他大学四年的学费,便不再过问。
大学期间,室友经常跟父母打电话。有次时隅心血来潮,给伯父打了电话,本想关心下有高血压跟糖尿病的伯父。没聊两句,对面却忽然问他是不是缺钱花。
不等他开口,又喋喋不休地说,他父母留下来的钱不多,几乎都花在他身上了,堂弟马上要上大学,补习费很贵,叮嘱他不要乱花钱。
伯父家并非真的拮据,伯母一个月随便花在医美上的钱,都是他四年学费的好几倍。
挂了电话没多久,时隅就收到伯父的一笔转账。钱不多,至今他仍没有动过。
从那以来,时隅不再主动打电话给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