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他等得不耐烦,决定主动出击前,对方忽然就送上门来了。
这些事,非要如实传达的话,他怕吓到他。
如果时隅问起,他不介意艺术加工一番,像刚才那样,换种文艺的叙事方式告诉他。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该休息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聊。”
陆常照安静地望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时隅想了想,低头牵起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跟他承诺:“我不会离开你的。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觉得亏欠你,而是我自己不想离开。哪怕有人觉得我是灾星,不配呆在你身边——”
“谁这样说你了?”陆常照打断他,表情相当不悦,“我让人处下。”
伤员的话,属实毫无威慑力。
时隅安抚道:“好了,你该休息了。”
只是跟他随意聊了聊,这几天心头积压的所有负能量,已然烟消云散。时隅想,对他而言,最好的良药,莫过于陆常照本人。
伤员并不配合:“我睡不着,除非你陪我。”
医院的病床虽然不小,但是躺两个大男人属实逼仄,更何况,两个都是伤员。
在伤员的强烈要求下,时隅以一个晚安吻,哄睡了对方。
时间尚早,时隅打算回别墅一趟,收拾点换洗衣服。
时隅离开后不久,冷助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敲响了陆常照的房门。
“进来。”
冷助打开灯,向陆常照汇报道:“‘人情’已经送达。”
陆常照颔首,示意他调整好病床的角度。
冷助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后,发起视频邀请。
过了好一会儿,视频接通,镜头里赫然出现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对方压了压头上的黑色棒球帽,冲镜头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打量一番陆常照的造型,对方弯了弯唇角,到底是没说任何刻薄的话:“早日康复。”
陆常照即使脸色苍白,气势也依旧不输。
他挑眉道:“欠你的人情,还你了。”
“确实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