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隅指指他的笔记本:“你开麦了吗?”
“没有。”
正值晚高峰期,明天是周末,堵车严重。去空中餐厅的距离有点远,陆常照放下挡板,合上笔记本,凑近时隅。
夏日白昼长,六点多的夕阳依旧明亮,城市与车流人潮浸在澄澈蜂蜜色里,车窗的黑色玻璃隔绝了外界的视线,无人知晓车内的热烈。落日透过黑色玻璃照在脸上,灼烧般烫,更灼人的,则是来自某人的热度。
司机在前排,虽然放下挡板,但难免会有声音,时隅咬唇,尽量保持安静。
车停在地下车库,又过了十来分钟,陆常照才撤掉挡板。
他替时隅好衣摆,亲亲他的脸:“走吧。”
晚七点已过,时隅早已饥肠辘辘。
夕阳没入地平线的怀抱,漫天红霞逐渐熄灭,两人就着夜景,享用完晚餐。
回到家,时隅先进门,让陆常照默数一百下再进门。
时隅将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装饰好,推着餐车来到客厅。他点上蜡烛,等门打开的瞬间,推着生日蛋糕迎接陆常照,让鱼宝帮忙伴奏,给陆常照唱生日歌。
唱完生日歌,他鼓掌,殷切地催促陆常照:“恭喜我们家的小朋友又长大了一岁,快闭上眼许愿吧。”
屋里没开灯,烛光摇曳,映得他双眼熠熠生辉,笑容比他见过的任何宝石更为夺目。
陆常照闭眼装作许愿,默数五下,再睁眼吹灭蜡烛。
时隅按下遥控器打开灯光,将刀递给陆常照:“来,切蛋糕。”
两人加起来年过半百,这生日过得有些幼稚,对时隅这样的社恐而言,属实挺尴尬。
哪怕陆常照全程很配合,也没说他幼稚啥的,他还是想补充:“这是小时候我爸妈给我过生日的流程,我按照记忆还原出来,不要嫌我幼稚。”
他定的蛋糕是自己设计的图案,特地加了钱,跟蛋糕师仔细沟通过。为避免浪费,蛋糕只有六寸。
陆常照切完蛋糕,才缓缓道:“我很开心,谢谢你准备的一切。”
他过过很多隆重的生日,却还是第一次过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没有阿谀奉承,有的只是纯粹的爱意。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回归研究,虽然他们会祝他生日快乐,却不会每年都专程为他赶回来庆祝生日。到底是小孩子,他嘴上不说,小时候没有父母陪伴的生日,难免会失落。所以他总是不断寻找新的兴趣爱好,转移注意力。
这一刻的烛光与祝福,仿佛弥补了他出生那么多年以来的空缺。
也愈发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这个人离开。
时隅趁热打铁,拿出准备给他的礼物。陆常照接过盒子,很轻,没什么分量。他问时隅能不能拆开,在他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拆开礼物盒子。
盒子里有一张卡片,有手写的“愿望卡”三个字。见他困惑,时隅解释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什么愿望都行……也不是什么都行。总之,在我能力范围的,我都会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