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我们打算拍张照,彬彬哥带照相机回来了。”
自打上次从正门村拓印石碑后,谭文彬就在考虑搞部照相机了。
前阵子他被6安安和刘韬那两个相学社的学长学姐邀请去参加多校相学社的交流会,原以为能学点东西见点世面,谁知道官僚味十足。
主办方领导的言让他又困又乏,觉得很是枯燥无聊,但大会结束前的抽奖环节,一等奖是一部照相机,他运气好,抽中了。
他挺高兴,觉得没白去。
此刻,见小远哥已取消警戒,他也就马上将照相机拿出来举起:
“对,来,拍照,大家摆好姿势,来,看我这里,比个剪刀手,耶!”
“咔嚓!”
第一张照片拍好了,谭文彬不在里头,阴萌润生护持在小远身侧,边上站着一个斗鸡眼。
第二张照片,谭文彬让李三江帮忙按一下快门,他跑去归位。
林书友解开了竖瞳,一时找不到位置,最后还是被谭文彬招手示意,让他蹲在了最前面。
两张照片拍完,屋子里的人也都听到动静出来了。
最先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是系着围裙的崔桂英,她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欣喜地喊道:
“小远侯,我的孙儿哟。”
“奶奶。”
崔桂英将李追远抱在怀里,仔细打量着。
“小远侯他们回来了是吧?”小路上,传来李维汉的声音,他推着小推车,上面装有两坛子酒。
“爷爷。”
“哎,小远侯,哈哈!”
李三江看到李维汉把酒坛子取下来就来气,忍不住骂道:“都怪那山炮,偏偏这个时候要放洋屁!”
“老东西,趁我上瓷缸编排我!”
山大爷一边系着裤绳一边从屋后走出来。
李三江:“咋了,我说得不对?”
山大爷:“是你家里那两坛酒有裂缝了,酒的杀气被放了不少,我才说味道不纯的!”
李三江没好气道:“你没钱吃饭断顿了只能啃红薯时,可没见你这么讲究。”
山大爷:“你……”
李追远问道:“太爷,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其他人?没了啊,都在这儿了。哦,倒是请了个帮工,扎纸手艺好得很,人也勤快,也是她帮我念信写回信的咧。
姓萧,叫莺侯。”
“那她人呢?”
“昨晚她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今早就回去了,要过几天把事儿处理好了再回来。”
李追远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他大概能猜出这个莺侯是谁了。
桃树林下面那位但凡没死,就是有死倒顺流而下,要入这地界前,也得吓得逆流而上。
能在那位眼皮子底下行动,且对太爷没造成任何伤害的邪祟,还能是谁?
崔桂英笑道:“大家坐,吃饭,吃饭了。”
坝子上支起了圆桌,一大帮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李三江和山大爷因为高兴,都喝高了,俩人互相骂骂咧咧地,就躺进客厅里那两口本就为他们自己预备好的寿材里去,呼呼大睡。
李维汉也喝了不少,靠在门板上,红着脸,晒着太阳,半睡半醒。
崔桂英一边数落着他们一边去厨房里给他们煮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