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彬:“都不可直视了,你还想去亲手触碰。”
梨花:“……”
熊善立刻将自己妻子按了回去,无奈道:“就算能抱起来,我们也可以抱着进阵法里烧,但你能被烧死几次?”
梨花闻言,失魂落魄地跪坐在了地上。
解顺安继续嚷嚷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话啊,你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这场天灾,终究是要爆的,那些该为我陪葬的人,一个都不会少,都得死,都得死!”
李追远睁开了眼。
此时,他的眼睛里已是一片深红色,视线中全是红通通的,只能隐约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他刚刚回忆了与不可直视者的所有接触,着重于宴会厅和宫殿处的一些细节。
谭文彬和润生他们搬运不可直视者时,因为无法睁眼进入宴会厅,所以干脆每次就在门口像卸水泥那样卸货,那些不可直视者就自己根据侍女宦官的指引,或爬或滚向自己的座位。
宫殿门口,每次接送时,那些不可直视者,其实都是自己走着排队出来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其实是能自己移动的。
就像是谭文彬对自己所说的,这里大部分宦官侍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有那些大宦官和老嬷嬷,才晓得自己是已死之人。
可即使如此,哪怕是谭文彬的干爹,也无法具体思考“今夕是何年”这种事。
所以,那群不可直视者之所以还要一趟趟用赶尸人来接送他们,让他们脚不沾地,并不是说他们无法真的触碰地面,而是因为他们作为伥的存在,有着局限性。
既然现在没办法运送他们去阵法,那就只能让他们……
李追远:“润生哥,放我下来。”
“好。”润生弯下腰,少年从其身上滑落。
“润生哥,你们去宴会厅,把那座雕像,搬到这里来,要快。”
“明白!”
“明白!”
除了阴萌外,所有人都去了,包括熊善和梨花,虽然他们夫妻俩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但至少现在又有事可以做了。
阴萌掏出纸巾,来帮李追远擦拭眼角继续流出的血。
雕像其实不沉,润生一个人都可以环抱过来,这么多人一起去,那度就更快了。
很快,秦戡的雕像就被搬运到了这里。
解顺安嘲讽道:“怎么,你现在开始学我,开始摆死人牌位了?哈哈,我告诉你,省省吧,没用的,死了这条心吧你!”
李追远伸手向前一指:“搬去宫殿门口。”
“我们来,让我们来!”
熊善和梨花闭着眼,将雕像搬到了宫殿门口。
“你们出来吧。”李追远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向里走去。
熊善和梨花闭着眼出去了。
越靠近宫殿,那里破缝越多,临至殿门口时,其实就能看见里面整齐站着的不可直视者了,只不过他们都侧对着大门方向,也就是侧对着自己。
李追远走到了这里,他现在双目赤红,无限接近于瞎,反倒是不用再顾忌看不看得见了。
少年站在雕像身前,面朝着宫殿门口。
几次欲张嘴却又抿了抿嘴唇止住。
冷汗,自他额头上不断流淌下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很难受。
就像阿璃离开家见到人群如见鬼怪一般,少年如果是表演时毫无问题,可面对除特定几个人,去对外界在不表演的前提下动用真实情感时,就会无比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