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挺喜欢琢磨这个的。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曾经的那只黑猫。
它信自己,也是真的乖,听话且表现良好,能汇报进度以及最终结果,有始有终。
可惜,它解脱了。
二者区别在于,当时的猫脸老太虽然曾在老家与僵尸打架吃了瘪,但在村里夜晚遇见她时,那只黑猫其实仍然有拿捏自己的能力。
自己虽然把秦叔骗到了村里,可那时候的秦叔还处于不会扶瓶子的阶段,大家,没那么亲。
所以那只猫是在有实力优势基础上,愿意听从自己的建议。
解顺安不是,他是被自己彻底击败了。
“你已经不屑和我说话了么?”
解顺安脸上的狰狞,缓缓再次浮现。
只是,当他准备再次站起身时,却被润生一铲子压住后背,给再次压坐了回去。
润生很想给他直接开瓢,但小远还没话。
赶尸道人在李追远的操控下,走下巨坑,躺回了棺材。
李追远闭上眼,结束了对其操控。
然后,眼角有鲜血流出。
这就是操控这种级别存在的代价,哪怕对方骨子里还在与你进行配合,可依旧是极为可怕的负担。
李追远有一套衡量自己透支程度的标准,头痛是第一步,流鼻血是第二步,眼睛流血是第三步。
到了这一步,就很危险了,再继续透支下去,很可能会瞎。
“润生哥,供桌。”
“好嘞。”
润生马上去摆供桌。
解顺安正准备再次站起来,可这次,他的肩膀却被还抱着孩子的白鹤童子一脚踩下去。
他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被踩在了地上,禁止扑腾。
供桌摆好,李追远开始祭祀解家先祖,这是一种礼仪。
少年竖了三根燃香。
因对方一半是解家先祖一半是将军,所以香礼得掐去一半。
哪怕将军如今再平淡,与那些曾镇压自己的人再惺惺相惜,以少年的身份,都无法去祭他的。
拔出一根香,准备再将第二根掐去一半时,想到将军在宴会厅上对自己敬的那杯酒。
想想算了,这半根香,就当还那一杯酒了。
祭祀完毕。
转过身,林书友赶忙上前,手持纸巾和水,来帮小远哥擦拭脸上的血渍。
童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在抱着孩子且脚踩着解顺安的,是梨花。
当李追远走来时,梨花面露羞涩的笑容。
似乎浑然忘了,不久前,她还曾主动袒胸喂奶给少年看。
儿子的前程近在眼前,当妈的此时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后,竟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儿子,硬生生憋出了一句:
“忽然想起来,我儿子他还少个干爹。”
她清楚,以少年的年纪,当干爹,似乎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