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形的红色盒子只有手掌那么大,外面是摸着手感很好的皮面,看着很有质感。
姜星浅用了点儿力,将盒子打开,瞧清里面的东西后,双眸睁大,惊讶地欸了一声。
礼盒里的黑色绒布上躺着一枚鸽血红宝石胸针,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着无半分杂质,色匀而正。
许清川凑过去,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了?”
“没想到小叔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姜星浅拿起那枚胸针,移到身前比了比:“大概是上个月吧,我回老宅看爷爷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叔也回来。”
“吃饭的时候,堂哥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当时就把胸针的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了。”
这枚胸针是寒假时姜星浅跟着姜璟叶一起去拍卖会时看上的,不过当时她去的晚,这枚胸针已经被一位私人收藏家买走了,她一直很可惜。
姜星浅是真的很惊讶沈斯年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语气颇有些不可思议。
“我本来是故意刁难堂哥的,毕竟这枚胸针早就被私人收藏家拍走了,没想到小叔居然买了回来。”
“这价格要翻几倍吧?我记得当时拍下的价格好像是八百多万。”
许清川接过她手中的胸针看了看,黑眸里划过一缕意味不明的光,他笑了笑:“沈叔很疼你。”
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从不是问题,关键是心意。
私人收藏家手里的东西从来不轻易出现在市面上,沈斯年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到买下这枚胸针的私人收藏家,还能劝服人家放弃,不得不说是用心了。
姜星浅把胸针放回盒子里,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看在这枚胸针的份上,以后他被催婚,我就不看戏了。”
许清川:“……”
*
自从得知姜星浅想要追他后,许清川一边重新安排当初被搁置的告白,一边等着姜星浅主动。
结果姜星浅虽然主动了,但效果却不是预期想的那样。
她说要早起陪许清川一起吃早饭,结果许清川在宿舍楼下等了她两个小时,没等到人,反而等到了她刚睡醒的电话,说今天起不来了,以后再说吧。
她说要陪着许清川上课,结果看着金融系密密麻麻的课表,那句一起上课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都轮到姜京南过生日了。
除了姜星浅在此期间深刻践行了什么叫“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两人之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深之公馆的包厢里,纷乱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昏暗,大理石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一片纸醉金迷。
许清川单手端着杯酒喝了口,在周围肆意放荡的环境中,眉眼被勾勒得更深,喉结微动,冷淡的气质中又带了些浑然天成的散漫,惹眼的过分。
他侧眸瞧了瞧身边正沉迷于打游戏的小姑娘,心想,要不是告白场地还没布置好,不能满足小姑娘的仪式感,他早就忍不了了。
“许清川!过来一起啊!”
阳台那边,姜京南嘴里咬着烟,旁边还站着几个北城世家圈子里的富二代,他抬了抬手,叫许清川一起过去抽烟。
许清川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正想起身,衣摆突然被拽住。
他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目光从灰色衣服上的白嫩手指慢慢上移到少女精致的脸上。
小姑娘原本松弛的姿势变得端正,仰头看着他,灯光映在深蓝的瞳孔里,显得她看人时格外专注柔软。
姜星浅不喜欢许清川抽烟,但觉得两人现在还没在一起呢,她就这么管着人,好像不太好。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清川已经先一步开口,语调懒洋洋地:“不想我抽烟?”
姜星浅沉默了下,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点儿商量的意味:“你时不时抽一根没关系,但姜京南他们那些人都抽的很凶,你不要被带坏了。”
五光十色的纷乱灯光下,小姑娘用试探的语气和他说话,纤长浓密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小手还攥着他的衣摆玩着,模样又乖又软。
许清川烟瘾其实不重,就是心烦或者太累的时候会抽一根,他将手搭在她身后的皮沙发上,笑着说:“好,我不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以后也会争取不抽,这样我们皎皎满意吗?”
姜星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惊喜得眼睛立刻亮起来,声音因为高兴而带着甜意:“满意啦。”
包厢内有人在唱歌,音响开得很大,吵闹个不停。
许清川凑到她耳边说话,呼吸间的热气铺洒在耳畔,嗓音低沉:“记不记得之前开学我送你回宿舍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