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近寒从发呆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推了他一把:“你去把窗帘拉开。”
“哦,好。”
主卧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得一片昏暗,陆熔岩将窗帘拉开后,午后明亮的日光立刻涌了进来。虞近寒侧躺在床上,看着庭院里的游泳池发呆。
这个游泳池还挺大的,泳池里飘着一只大黄鸭浮床。虞近寒和陆熔岩都没有使用过这个泳池,那只大黄鸭就一直孤独地飘荡着,始终等不来人陪它玩。
虞近寒不爱游泳,因为她触觉过载,身体泡在水里会让她感到怪异。她想起昨晚陆熔岩说他也不喜欢游泳,他又是因为什么?
陆熔岩拉开窗帘后回到床边,在她身旁侧身躺下,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他记得鱼鱼不喜欢他在床上搂着她,她会不舒服。但这会儿鱼鱼刚睡醒还有点懵,应该不会立刻让他滚吧?
虞近寒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心里一紧:这么快就让他滚了?
虞近寒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只望着游泳池轻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游泳?”
陆熔岩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让他滚的意思。他继续美滋滋地搂着鱼鱼,用聊天内容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尽可能地多搂她一会儿。
“我小时候,四五岁大的时候吧,被我爸扔游泳池里了。”
“他为什么扔你?”虞近寒有些惊讶,怎么会有这种父亲。
“我当时感冒了,特别难受,吃了药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好,我妈又去外地探亲了,我就在家里扯着嗓子哭,我爸被我哭得不耐烦了,直接拎着我扔进了泳池里。”
虞近寒听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把感冒的小孩扔进游泳池里,是生怕他活下来吗?
“你当时……没出什么事吧?”
“我呛了好几口水,家里的保镖看见了立刻把我捞了起来。虽然身体没受什么影响,但心理阴影是留下来了。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游泳,也不喜欢泳池。”
虞近寒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似乎是在心疼他。陆熔岩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搂着鱼鱼这么长时间了,她都还没翻脸踹开他,还轻抚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这也太梦幻了吧!
过了一会儿,虞近寒轻声问:“你爸是不是传说中的超雄?”
“应该不是,他比超雄奇葩多了。”
虞近寒:“……你们家到底有没有正常男的?”
他爷爷一边出轨一边知三当三,他那个康叔认三做父毫无廉耻,他爸又是个一言不合把孩子扔泳池的神经病……这家人搁港剧里得拍个百八十集豪门恩怨。
“我呀!我还不够正常吗?!”
虞近寒没说话,心想你现在年纪还小,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发病。
陆熔岩又补充道:“我弟也还算正常,忽略掉他智力上的缺陷的话。还有毯毯,它也挺正常的。”
“毯毯是谁?”
“我养的一只伯恩山犬,一只小公狗。”
“伯恩山犬?”虞近寒眼睛亮了。
“嗯,你喜欢这个品种的狗?”
陆熔岩翻身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把相册翻给她看:“你看,这些是毯毯从小到大的照片。”
虞近寒被照片里的大脚胖狗萌得死去活来:“这也太可爱了。它为什么叫毯毯?”
“因为它总是趴在地上,假装自己是一张熊皮地毯。你喜欢的话,等回申城了你去我家撸狗呗。”
“我不去你家。你把它牵出来给我玩不就行了。”
“我家里没人。我妈最近旧伤发作,在国外疗养,我弟白天又都在学校上课,我爸更是常年不在家。”
“再说吧。”
虞近寒拿着他的手机,一张一张仔细欣赏毯毯的靓照,眼睛里仿佛亮着一颗一颗的小星星。
陆熔岩忽然就酸起来了。鱼鱼什么时候用这样的星星眼看过他?这只傻狗何德何能!
他搂紧了鱼鱼,醋了吧唧地问:“我跟毯毯谁更可爱?”
虞近寒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你跟它比?”
陆熔岩勾了勾嘴角,心想是啊,人狗殊途,他在鱼鱼心中的地位岂是一只傻狗能比的。
紧接着他就听见虞近寒语气十分笃定地对他说:“你怎么可能有它可爱!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陆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