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近朱看着她哥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人家好端端来送个礼,你干嘛把人气走?就你这情商还怎么做生意?”
“我做生意的时候情商高着呢。你不懂,面对这些穷酸亲戚,根本用不着给他们好脸。不然他们一辈子都缠着咱们家,就指望着吸咱们家的血了。”
虞近朱气得要死,懒得再看她哥一眼,直接上楼回房间了。她一边上楼梯一边小声咕哝:“人家高考状元不比你厉害?还用得着吸你的血。”
虞近朱一走,虞近贤就把刘姨叫了过来,让她把那盒茶叶拿去扔了。
此时,虞近寒在这个陌生的别墅小区里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走到大门口。她止住了脚步,感到了不对劲。今天虞近朱领她进来时,没走两分钟就到了家,现在她已经走了有三、四分钟了。
她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应该是走反了。刚刚被虞近贤那个奇葩气到了,她走得匆匆忙忙,都没怎么看路。
她烦躁地叹了口气,转头原路返回。
在她斜后方的那条小径里,陆熔岩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面,一脸疑惑地看着虞近寒的背影。鱼鱼怎么会来这个小区?
他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让他多散散步,免得腿部肌肉萎缩。于是今天他就在小区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没想到遇到了鱼鱼,还差点面对面被她逮个正着。
他平时出现在鱼鱼面前都拄着拐,装出一副不胜柔弱的模样,现在他这健步如飞的样子可不能让鱼鱼看到。还好腿伤恢复后他已经矫健如初,一个闪身就躲到了树后面。
他有些好奇鱼鱼来这里做什么,便悄悄跟着她。
虞近寒走着走着,经过小区里一个垃圾投放点,忽然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垃圾桶装得满满当当,最上面放着一个熟悉的纸袋,正是她用来装茶叶盒子的那个纸袋。她走过去一看,那盒茶叶正在纸袋里放着呢。
虞近寒瞬间出离愤怒,将纸袋拎了起来,气冲冲地往前走,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她堂叔家门口。
她沉着脸,将堂叔家的门铃当泄愤玩具一样按个不停。
这会儿虞近朱呆在楼上卧室里玩游戏,刘姨炒菜正炒到火候最关键的时候,分不开身,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的虞近贤便亲自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他看到门外脸色森寒、手里还拎着纸袋的虞近寒,顿觉不妙。但他转念一想,这丫头片子将来还得指望他家帮忙找个好工作呢,肯定不敢得罪他。
于是他梗着脖子,厚着脸皮质问虞近寒:“干嘛?拿着茶叶来兴师问罪啊?这东西你都已经送出手了,我想怎么处理都跟你没关系。你识相的话就……嗷!”
虞近寒没有跟他废话半个字,直接将纸袋里装茶叶的铁盒子取了出来,蓄足了力用铁盒狠狠砸了一下虞近贤的脑袋。
她想起了小时候,堂叔一家人回申城祭祖,虞近贤仗着自己比她大六岁,把她推到泥坑里,还拿石头砸她。堂叔堂婶在一边和稀泥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她母亲也不敢得罪有钱亲戚,没骨气地跟着和稀泥。
现在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虞近寒出手格外狠辣。她第一下就把虞近贤砸翻在地了,但她没有收手,继续握着铁盒子在虞近贤脑袋上砸得哐哐响,给他砸出了满头的包。
虞近贤一边躲一边嚎叫,狼狈得没眼看。他昨晚喝了太多酒,又被两个夜场女掏空了身体,现在虚得走路都晃悠,根本无力反击。
陆熔岩站在不远处,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一幕。一旦地上挣扎的那男的敢对鱼鱼动手,他就冲过去帮鱼鱼收拾他。
虞近寒砸过瘾了,又把铁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茶叶袋子撕开,抓起一把茶叶就往虞近贤那正大张着嚎叫不止的嘴里塞。接着她站直了身子,将袋子里剩下的茶叶都倒到了虞近贤身上。
最后她将空袋子随手一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她身后是一地狼藉的别墅门口,以及躺在门口崩溃哭嚎的虞近贤。
陆熔岩:“……”
鱼鱼威武。
刚刚他听见那男的说什么“这东西你都已经送出手了”,所以是鱼鱼送了此人一份礼物,对方反手就丢掉,鱼鱼发现后把他痛扁了一顿?
可是鱼鱼为什么要送他礼物?难道……他瞳孔地震,心想不会吧?鱼鱼应该看不上这个一脸肾虚的家伙吧?
可是顾星遥的话犹在耳边:“人家跟你好过,还不能看上别人了?”
他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如刀绞。很快他又自我安慰:没事没事,鱼鱼可能只是一时被那个肾虚玩意儿给迷惑了。她现在已经认清此人的真面目了,还痛殴了他一顿,这两人绝无任何可能了。鱼鱼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
第二天,虞近寒约了个租房平台的工作人员,决定去明大附近的银湖城小区看看房子。
她已经不太想住宿舍了。每天她在宿舍里随便做个什么,曲美婧就探头探脑地问她在干嘛,要不就一直盯着她的电脑屏幕看,搞得她很难集中注意力做事情。她跟曲美婧提过一次,让她别太关注别人在干嘛。曲美婧消停了两天,很快又故态复萌。
除此之外,明大一到晚上11点就熄灯断电,对她来说有点太早了。她睡眠时间短,完全可以在晚上制作独立游戏到夜里一两点。为了尽快完成她的首部作品,她只能搬出来住。
在银湖城小区门口跟租房平台工作人员碰了头,虞近寒和对方一起进了小区。
银湖城对面就是金盏园。陆熔岩正开车从金盏园出来,准备去医院进行最后的复查,却猝不及防看到鱼鱼和一个年轻男子一起进了对面的小区。
陆熔岩:“……”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心碎两次……这人还能活吗?你杀了我吧鱼鱼,别再跟不同的男人一起出现在我眼前了,你直接给我个痛快好了……
他将车停到了路边,跟个怨鬼一样死死盯着银湖城小区的门口。过了仅仅十多分钟,虞近寒就和那个年轻男人一起出来了,两人客客气气地道了个别,各走各路。
陆熔岩终于松了一口气。十三分钟零五十六秒而已,根本不够干点啥。而且看鱼鱼和这个男的交谈时的气氛,这两人应该不熟,远远没到成为男女朋友的地步。他还是有机会的。
离开银湖城小区,虞近寒的心情不太美妙。她去看了一间房,那房间不带独卫,公用卫生间被其他租客搞得又脏又乱,没法下脚。回头她还是在租房平台上找找带独卫的房间好了。只是不带独卫的已经很贵了,带独卫的只会更贵。一想到每个月要花几千块钱租房,她就心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