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容有点厌烦地扔了玉如意,玉如意落在软塌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赵修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皇上还在为围场一事恼着云贵嫔呢。”
玲霜有点犹疑,皇上当真只是在恼云贵嫔么?
待傍晚,众人都在等御前的消息。
当敬事房的人往闻乐苑中去时,众人觉得意外,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
御膳房的人来得很快,早早送来晚膳,态度格外殷勤,菜色琳琅地摆满了一桌。
圣驾到闻乐苑时,邰谙窈难得地在殿外守着,佳人披着黛青色鹤氅站在游廊下,灯笼洒下的浅浅光芒映在她脸上,勾出浅淡的余韵,许是月色僚兮,她只简单站在那里,就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时瑾初踏入游廊,拦住了要行礼的某人,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他垂下视线,皱眉淡声:
“日后不要出来迎。”
邰谙窈觉得时瑾初有点不对劲。
在床榻上呼吸都急促的邰谙窈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很难形容和解释。
邰谙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往日在床榻上,其实时瑾初都很顺着她,并非是只顾着自己感受的人,也顾忌着她体弱,不会纠缠她到很晚。
但今日不同。
白日中才经历过一场精疲力尽的欢愉,晚上时瑾初也不曾放过她。
邰谙窈脑海中才迷迷糊糊地闪过什么念头,有人从后面搂住了她,未着寸缕,以至于肌肤相贴时,她立时感受到他掌心的热意,叫她浑身一颤,她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急促了一下,不稳地颤音:
“皇上……”
瓮声瓮气,透着点哽咽后的沙哑。
他扣住她的腰肢,轻描淡写地从背后在她的肩胛骨处亲了亲,邰谙窈攥紧了锦被,有点承受不住这个时候任何的亲昵举动。
许是他也察觉到什么,他终究是没有再动她。
饶是如此,邰谙窈也觉得今夜格外漫长。
翌日,在请安前,邰谙窈难得没有起得来床,绥锦叫醒她时,她困恹恹地睁了睁眼,很是艰难,许久,她不再为难自己,闷哑着声:
“……让秋鸣去坤宁宫替我告假。”
绥锦吓得一跳:“主子您怎么了?”
她转身忙忙倒了杯温水,再过来时,就见主子双眸紧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绥锦瞪大了眼,她扫过主子脖颈间残留的痕迹,一脸纳闷和心疼,怎么昨日折腾得这么狠?
绥锦得不到答案,只能出去让秋鸣去一趟坤宁宫。
秋鸣来时,坤宁宫坐满了人,她来得早,皇后娘娘还未到,消息是通过宫人传递到内殿的,皇后娘娘不曾为难她,只嘱咐一声让仪嫔好好休息。
待秋鸣走后,问春才露出了一点不满:
“云贵嫔有孕,都来给娘娘请安了,偏她矜贵。”
皇后戴着凤钗,只当没听见这声吐槽,淡淡道:“仪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相较于她的长姐良妃,仪嫔尚有点聪慧和谨慎,不会故意在这个时候和云贵嫔一争高下。
起身出去时,皇后想起了什么,她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