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不该拒绝女儿的告白……
我带着这样的悔意，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有了蒙蒙的白边，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午后。
醒来时，我浑身冷汗淋漓，像是刚洗完澡没擦干身子一样，浑身都湿漉漉的，而我的心脏也跳得极快，像是要跳出我的胸腔一样。
我是做噩梦了吗？大概是吧？但梦中的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不管怎样，女儿晚上应该就回家了，也不知道女儿今天晚上会不会回家吃饭？
我点亮了手机，拨通了女儿的号码，打算问一下这件事——而且经过昨晚一晚的折磨，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到女儿那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了。
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长音让我有些烦躁，但好在很快女儿就接通了电话。
“爸爸？”女儿主动先开了口。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一丝沙哑，语气里满是疲惫。
我皱了皱眉头，把原本打算问的问题放在了一边，关心地问道：“晶晶，你声音怎么那么沙？是不是哭过？”
“啊？不……不是啦……”女儿听到我的问题，才慌慌张张地用强打起精神后的语气说：“没有，就是有点累而已……”
“有点累？那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现在已是下午，如果女儿一大早就去了漫展的话，已经玩了好几个小时，累也是正常的，只是，如果是累，跟嗓子沙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从女儿接通电话开始，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嗯……昨……唔……昨晚我们玩得有点疯，我现在在酒店休息。”
听女儿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漫展我也了解过，漫展的会场人山人海，嘈杂地比菜市场也好不了多少，而女儿那边完全没有嘈杂的背景音，反而十分安静，完全不像是在漫展的会场里，所以女儿轻声说话我才能听得清楚。
“你还在酒店里？昨晚玩得疯？你今天没去漫展吗？”
“我……”女儿的声音犹豫了半晌之后才说道，“没有……”
女儿昨晚玩得得有多疯，才能休息到现在还在酒店里啊？她上次不是对cos很感兴趣吗？这次就这么直接放弃了去漫展cos的机会？
我捏了捏眉心，这样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不会是那个所谓的cosplay社团真的有问题吧？毕竟我没有见过女儿嘴里的小玉和珈珈。
还是说……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女儿对我撒谎了。
根本没有什么cosplay社团，也没有什么小玉和珈珈，女儿只是找了个借口，跟小豪两个人一起在外面过了一晚。
不……虽然女儿最近有在玩平板电脑的时候对我撒过谎，证明她确实学会了撒谎，但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明明在离家之前，还羞涩地在我面前换上了白丝，而且还在说喜欢我。
我愿意相信她。
但我的心里还是一阵煎熬。
我太在乎女儿了，也太爱她了。
我需要一个证据，让我安下心来，说服自己不去焦虑，不去胡思乱想。
但我又不能直接质问女儿，上次我冤枉了女儿的经历现在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再让女儿失望了。
给小豪打电话？那又有什么用。如果是女儿跟小豪串通好了欺骗我，我给小豪打电话，又能得到什么答案呢？
对了，既然女儿说是因为昨晚玩得太疯才在酒店休息的，那其他人应该也很累，今天酒店里应该不止她一个人才对。
“晶晶，你……既然太累了，在休息，那你身边有人照顾你吗？”我琢磨着用词，转弯抹角地旁敲侧击，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异常。
“唔？只有小豪哥哥留下来照顾我，大部分人都去漫展了。”女儿的回答让我心里一凉，但很快女儿又说道，“不过珈珈姐姐也在房间里休息。”
另一个女孩也在休息？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也顾不得掩饰什么，直截了当地对女儿说道：“那你能让她接一下电话吗？”
“唔……”
女儿的声音像是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没有反对，也没有问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