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足有两个成年人架在一起的高的棕熊,浑身的皮毛油的发亮,它的双眼通红,外面露着几颗牙齿,十分丑陋。它一张嘴,就发出一声怒吼。老一辈的人说,遇到熊,得装死,但不完全是躺在地上装死,熊也是吃尸体的。所以我站在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走近我,嗅了嗅我身上的气味,然后开口道:“愚蠢的人类,你不会以为我像那些无知的熊一样,会被你轻易地骗过去吧?”熊会说话?在雨冥山庄,树会说话好像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它一巴掌朝我拍了过去,我反应很快,往身后倒去,然后朝左边打了个滚,让它扑了个空。扑空后的棕熊很是生气,他发出更加愤怒的吼叫,震得大地都微微裂开,然后红着那双眼睛,朝我扑来。“砰!”不远处有人开枪,枪声把它吓到了,连忙躲了起来。开枪的人是林念。“谢谢你。”我扭过头跟她道谢。“不用谢。”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我想撑着地面起身,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腿骨断了。可能是刚才倒地的动作吧。“别动。”她蹲下来,手盖在我的膝盖上,我感受到两根骨头连接在一起,她也会这种法术吗?“好了。”“谢谢。”她把我扶了起来。双手接触到的一瞬间,我还是想到了以前。“江舟!你快来看!”是一株吊兰。那次,也是她主动牵我的手。“跟你一起的那个,是陈歌吗?”“你认识他?”“他和我是一起进来的。”“哦。是他。”“他也会治愈术,你以后也会有的,但不一定是这个。”“什么意思?”“等你过了中级区的副本,就可以选择法术加成了。”她只简单用一句话概括,“陈歌和你走散了吧,上官找到他了。”“上官……是和你说话的那个吗?”“是。他叫上官颢。”上官颢是个单眼皮,丹凤眼的男人,比我们都要小,99年的,今年才22岁,皮肤白嘴唇红,媚得不行。“没事吧?”陈歌问我。我摇了摇头。“谢谢你们俩了。”陈歌说,“那我们先走了,拜拜~”“拜拜~小陈哥~”上官颢声音也很动人,软的滴水。小陈歌吗?等我们分头走了,我才问起这个。陈歌笑着解释因为自己名字里面有个歌,所以从小到大造成了不少的误会,所以上官颢认识他的时候,喊他陈歌哥,他觉得肉麻,上官颢就改成小陈哥了,不是小陈歌。“你这个名字,怎么喊都不对劲。”“是啊,你说我这么多年也没个外号什么的。”“你喜欢吃什么?”“啊?”“给你取个外号。”“那我可不要,太矫情了。”他拒绝我的一番“好意”。“那好吧,小陈哥。”“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他翻了个白眼。“嫌我老了?”我矫情地抽泣了两声,“当初可没说过我老。”“没有,你越老越有魅力,我超爱。”我们在森林里走了一段路,直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没路了。前面是一层厚障壁,简称空气墙。“没路了。”我把手覆在上面,敲了敲,空气墙发出清脆的声音。“折回去吧。”陈歌说。返回去时,我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相比于之前那条,这条也算是大路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寒碜。“我感觉有声音。”陈歌说。我们停住脚步,回头看去。是一个蛇首人身的女人。“蛇面女。”陈歌说。看她的样子,我倒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可能是之前经历的副本都是和实验有关,所以我下意识的认为,面前的这个蛇面女也是被改造出来的。“实验品?”“嗯。”果然是。我的眼神不禁又软了几分。“那个。”她开口,蛇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紫色信子,“我好冷,可以帮我找点暖和的东西吗?”“不可以。”陈歌拉起我就往前走。“不帮帮她吗?她看起来挺可怜的。”“别圣母,蛇面女最擅长蛊惑人心了,别被她们骗了。”“你被骗过?”他愣了两秒,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承认道:“嗯……”声音像蚊子叫。“也许……也有好”“没有也许,你不许帮。”“两位先生!”蛇面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她吐出那条长长的紫色信子,分叉那里有一颗白色的珍珠。“如果你们肯帮我,我就给你们更多的珍珠。”“新花样?”陈歌挑了挑眉,“你的同类之前是脱光了衣服躺在草坪上或者是靠在树边勾引人,现在换了?美色不行就用金钱?”她面子上似乎有些挂不住,连忙吐出更多的珍珠来。,!大珠小珠落玉盘。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求求你们,我真的很冷。”我这才观察起她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罩衫,应该是别人不要的或者是从那些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收回去吧,我帮你。”我脱下衬衫,准备盖在她的身上,没想到还没披上,就差点被一支箭给射中,蛇面女推了我一把,那支箭插进了我们身后的树里。“很深。”陈歌看了一下,“而且有毒。”他用小刀割开一层树皮,里面都发黑了。“说吧,你几个意思?”他的刀对准了蛇面女。蛇面女瞬间慌了神,“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是冷,而且我”没等她说完,又有几支毒箭朝我们射来,我赶紧把衬衫罩在蛇面女身上,陈歌带着我们俩离开了这片树林。“呼,好险。”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我感慨道。“把刚才的话说完。”陈歌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别对女孩子这么凶。”“她已经不是人了。”蛇面女又吐出了长长的信子,这一次递给我们的,是一把银制的钥匙。“我真的是好人,我是真的很冷,这衣服是我从那边好几个尸体上扒下来的,找了好久,才找到适合我的尺码。”“新来的?”“我是前天进来的……”她的腿都有些发抖,窄小的肩膀挂不住我的衬衫,唰地掉在地上。我捡起衬衫,拍了拍上面的灰,慢慢的穿上,扣好扣子,“那你知道刚才的毒箭是谁做的吗?”她点了点头,“是那些猎人。”“猎人?我们这里不是有猎人吗?”“你们这些人其实都是猎物,但猎物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她解释道,“就比如你们的手环是绿色的,就代表着野兔,而那些红色手环的人,就是狼,刚才射箭的,是猎人,但它们在真正意义上算不上人,是一些体型高大,长相怪异恐怖的怪物。”“原来是这样,你还冷吗?”她点了点头,陈歌说:“你别脱衣服,我给她找衣服。”“哦好。”“嘘,它们来了。”“谁?”“猎人。”她的眼睛由青白色渐渐变成血红色,紫色的信子伸到半空,像是在感知着什么。“很近,就在周围。”“而且,不止一个。”:()我在狩猎中玩推理:庄园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