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大嘴一口包进去一整片，满足地大嚼起来，毛肚的味道混合着蒜香从舌头上滑过，配合着香油，令人食指大动。
在等虾滑熟的时候，李青夹起了鸭肠，粉红色的鸭肠清理得十分干净，她在心中默念着七上八下的规则，时间一到就立刻夹进油碟里。
待空调的冷风把鸭肠吹得不烫了，李青像嗦面一般把鸭肠吃进了嘴。
脆，韧，咬起来甚至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弹牙的口感令人欲罢不能。
辣味渐渐在整个口腔中弥漫开来，但并不烧喉，只是单纯地麻痛，李青再次倒满一整杯冰酸梅汤，痛饮一口。
“爽！”
禾苗站在另一张桌子旁边偷偷观察着李青，纪元前的美食并未失传，都被完美复刻下来了，但因为纪元后人类大脑的过度开发，美食很难刺激大脑，人们普遍选择喝方便的营养液。
可此刻看着李青面上陶醉的表情，禾苗隐约感到了饥饿。
说来她虽然拥有这家空调火锅店，但她还没吃过店里的食物呢。
像是感知到禾苗在想什么，阿伯特微笑着捋起了袖子，“小姐，我们也尝尝火锅是什么滋味吧，我亲自下厨做一份给您。”
禾苗有些惊讶，“你现在已经不属于人工智能体，也还记得那么多的数据吗？”
阿伯特从收银台后面摸出来一条围裙系在身上，“记得，但是需要努力回想一下。”
他选了张靠窗的火锅桌，替禾苗拉开了椅子，“您在这里坐一会，我刚才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从这往外看，可以看见层叠的矿石山脉，风景还算不错。”
阿伯特好体贴，禾苗望着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托着下巴想。
不对！禾苗突然坐直身体，阿伯特一直都是这么体贴的，从她六岁时养母买他到家的时候，阿伯特就迅速针对这个家庭针对她给出了最体贴的相处方式，只是她因为大脑的过度开发从没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过时的游戏卡带已经在消除她的精神惰性状态……它竟然可以做到甚至超出长夜机械的科技水平吗？
她现在可什么都没做，没有血腥的战斗，没有急速的奔跑，她只是静静坐在这家火锅店里，看着自己的客人吃饭。
禾苗第一次对自己原先的那个世界产生了微妙的怀疑，她之前一直觉得是长夜机械研制的全息影像游戏舱别有能力，可……如果不是呢？
她现在就并不需要做什么透支体力的刺激运动，可以如常细腻地感知体会的一切东西。
后厨却没有大厅里那么岁月静好，三头身冰蓝小人坐在灶台上翘着小脚，挑衅地看着这个来跟它抢工作的服务员。
它扶了扶头上的厨师帽，傲慢道：“你知道火锅怎么做吗，知道后厨是谁的地盘吗？赶紧的，趁着本大爷还没生气，赶紧把你的脚从这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