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多么希望我们能有……”
“莫大人!”沈意之真怕莫允修说出什么来叫别人听见,马车上还有个车夫呢。
这样下去不行,沈意之让云霜叫停队伍,原地休息一番,她便与莫允修到了人群后,与他说明白。
“你现在说吧,沈毓栖的事,还有为什么送药,为什么跟出来,怎么不要你尊州的产业了?”
沈意之看了眼远处的人群,云霜在那边不停地担忧着望着这边,莫允修靠近她一步,她又退了一步:“莫大人就这样说,我听得见。”
“呵呵。”莫允修顿住了步子干笑一声,抚了抚右手手腕,沈意之才注意到,那里绑着一条熟悉的布帛,是她当日在茶点铺子被萧勿斩断后,莫允修绑在手上的披帛。
他一直带在腕上。
“尊州那些我不要了,就当做为沈夫人做的嫁妆。”
“如果我说,沈二姑娘的事情,是她灌醉我,逼迫我的,你会信吗?”莫允修声音飘得很远,这样和平对话,沈意之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她信,依沈毓栖的性子,做得出这样的事,但那又如何?她质问莫允修:“你是用这个借口来逃避责任?”
“我只是想解释,我对你的心思,一如既往。”
沈意之:“哼。”
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听信了,当初就是被莫允修的声声爱恋哄骗得晕头转向。
爱情这东西,谁再用真心谁就是小笨蛋。
沈意之摸了摸脖子,她现在就想弄死莫允修。
快到正午,离尊州有段距离了,四野无风,二人站在树荫下,沈意之被炽烈的阳光烤得暖洋洋的。
人也有些恍惚了,她干脆走到树下,席地而坐,靠在树根边闭了闭眼。
“泄露你身份的人,不是我,那几日我被陛下困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等我出宫之时才得知,沈家一门忠烈已经……”
莫允修修长身影遮在沈意之面前,沈意之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着,死死捏得发白,毒辣的太阳晒着,沈意之脊背“噌”地窜上一股毛毛的凉意。
“够了。”沈意之仰着头,怒视着他:“莫大人,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要以为你给我们送来珍贵药材,就以为我们可以做和平相处的朋友。”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想你死。”
沈意之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只是在说,“我只想给你送个食盒。”
莫允修也找了另一棵距离沈意之很近的树靠坐下来,回想自己断断续续做的梦。
早在当年在皇家猎场之时,莫允修就见过了沈意之,他想要混进猎场,却没有身份,所以混在了沈意之的马车底进了猎场。
之后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沈意之误以为是马车撞上了他,还非常客气礼貌地道歉,并为他处理膝上擦伤。
秋日猎场中凉风习习,沈意之身上有冰雪的味道,瞬间安抚了莫允修当时急躁的心。
之后他得知,沈意之是沈侍郎的女儿,便在心中隐隐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原本是怀着仇恨目的进的猎场,为了接近当时的三皇子箫焕。
当箫焕提出赠他鹿时,他下意识看向了沈意之,知道她想要这小鹿时,莫允修便要牵着鹿去送给她。
谁知,他瞧见沈意之避开了所有人,于是牵着鹿,跟了沈意之一整日,亲眼见着这个在人前端庄淑雅的闺秀,做出铲土倒人被窝的小家子报复,莫允修当时便心痒地想将这个可爱的姑娘据为己有。
跟在箫焕身边时,被箫焕在身边塞了不少莺莺燕燕,他都守身如玉地将那些姑娘远远地打发了。
每当有人想要去沈家说亲,都被他明里暗里动用关系去压了下去。
为的就是,等他高中状元之后,去沈家登门求亲。
终于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姑娘后,他便又开始幻想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