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葳蕤间,周焰点头。
“我已命人将他送回都城养伤,那日他进山去寻秦国公与林相,不曾想遭遇埋伏被人袭击。后来躲过袭击,又遭遇了第二次山崩,他为救林相,被巨石砸了。”
周焰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双凤眸里却有碎碎火光摇曳。
听了前因后果,朝云一时哑然,缓了好些时间复又开口:
“乾王走的那一日,我曾寻过他帮忙。”
周焰剑眉一折,看向她。
“那日二皇子曾来找我,樊山庄子里他知道是我偷听了他与大理寺卿密谋一事,所以五皇子的事,他要我缄口不言,否则便要威胁秦家与云氏一族。我将此事告知了乾王,然后我便再也无法联系小王爷了。”
听完她的话,周焰拉住她不安的手,沉声道:“我会处理,以后他不会再威胁到你。”
朝云察觉到周焰的心猿意马,挣了挣他的手,一脸正色道:“我得告知你,此事定是他下手做的,你要防着这个疯子。”
“放心。”周焰倏然露出一抹淡笑,抬手将她带入怀中。
满室烛火暖意,他的手锢在她温软腰间,不断游离行走。
朝云眼底彻底破功被他勾起一抹娇媚,有些忍不住地将他乱动的手捉住。
他的手指灵活穿过朝云的指缝,将他们的手十指交缠着,紧紧相扣住。
温热的唇缓缓贴在她的脸颊上,气息不断萦绕,细密绵长的吻从她的眉间眼角一点点落下,最后拂过她的耳侧、颈项,流连一番,才精准地落在她的唇齿,开始攻陷。
周焰将她一把抱起,滚烫的掌心托住她的翘囤,朝云下意识地将双腿交叠盘在他修劲有力的腰腹上。
女子白腻纤瘦的手撑在他的肩头,两双黏腻缠绵的眼眸凝着彼此的瞳仁,似要陷入那无尽的黑色漩涡中去。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那檀木雕花拔步床走去,一路拂灭了灯火。
“秦朝云。”
“嗯?”
“叫我一声,就放过你。”
“叫什么?”
“你知道。”
拔步床被人摇动得吱吱作响,伴随着帘帐内传来的碎碎笑声。
好一阵,才听一道喑哑的女声轻吐二字:
“绪郎。”
一切都沉寂下来,所有声响伴随着两道交织呼吸戛然而止。
夜色一点点与月色相融,有清风淡淡,星辰作伴。
县令府的西苑处。
满身风尘的男人疾步踏入屋内,县令夫人忙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老爷今儿辛苦了。”
县令忽而叹气一声:“无妨,你这几日将好生安顿府内几位,勿要让他们察觉什么端倪。”
县令夫人点头,转而说道:“今日妾身也听服侍李氏夫妻的丫鬟说起,他们似乎要离开澧县了。”
县令停下解衣的动作,眉心一皱,扫了眼四周小声道:“那你这几日可有将府中的那个东西处理干净?”
“老爷放心,妾身早就处理干净了。”
听她如此说,县令长舒一口气,眉宇展开道:“那便好,若是不处理干净,上头那位怪罪下来,若是你我受罪,也无甚所谓,就怕咱们儿子被降罪,那就全完了!”
提及儿子,县令夫人也忧色起来,忙扶着县令的手臂,让他坐下慢慢舒气。
“老爷您就安心吧,此事一成,咱们儿子定然会飞黄腾达,直步青云的。”
县令垂下眼,没再多说,屋内一阵叹息过后,县令才再度起身将外袍褪下,而后与县令夫人一道走向床塌去。
殊不知,屋外的长廊处,仆人早已被击倒满地。
周齐冷眉将方才听见的话回想一遍,转头看向一名锦衣卫,冷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