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撒个谎,眼睛里都写满了狐狸的狡黠。
握住脚踝的力度松了松,他看见她捂着脸,侧身要逃,欲拒还迎。
周焰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消融了冷意与凛冽,尽是缱绻与悱恻的情意。
情浓满心,他甘愿俯首在她裙下称臣。
于是,她终于知晓了周焰口中的教她,是如何去教。
屋内没有风,床幔却在晃动着,烛火亦然。
他将她的呜咽尽数吞并,朝云白皙粉嫩的脚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那只手的手背的筋络虬结,蜿蜒着没入他红裳袖口中。
温热湿腻的触感相融着,不断不断,打碎了脑中所有的理智。
直至酣畅,直至淋漓。
他才舍得分开。
她才得以停下颤抖。
屋外忽而传来一道极细的声音,朝云理好了衣裙的褶皱。
周焰一敛方才的温柔蜜意,转而恢复他一贯的冷肃凛然。
“什么事。”
屋外那道极细的声音道:“主上,该出来了,宴席快散了。”
周齐这厢把话递完以后,屋内的两人才开始动作,朝云从榻上坐起,双腿一阵发软。周焰觑了她的动作一眼,便翻身下榻,握住她白腻的双脚,捞起一旁散落的绫袜为她系上,又握着她小巧的脚放入她镶了珍珠绣了芙蕖的鞋履中。
二人衣衫平整后,才一道出了房门。
屋外明月已只剩下一道侧影,此时无星无风。
周焰侧头看向将将及他肩头处的朝云,他伸手与她眼前,朝云却眼眸微闪地给他拍开,周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朝云就回头睨他一眼,作威胁声道:
“不准说话,不准开口!”
周焰蓦然勾了眉眼,低声笑了起来,又对上她要发作的眼神,只得握拳掩住唇,眸底风流转动。
一路尾随着前方那位生着气,走路有些踉跄的姑娘。
瞧着她的身影,周焰几度想要上前将她抱起或者拉稳,都被她倏然回首的目光给压制住了。
一道回了宴席厅内,此刻宾客们都已醉意上头。
有好些从他们身旁由着仆从家眷扶着路过,也有些正与厅中站着的三位长辈道别的。
秦国公许是喝多了些,此刻一张儒雅白净的脸上染了红晕,一瞧见二人便踱步朝女儿走去。
“绾绾啊,你怎么能和他站在一起呢?”
朝云一愣,又瞧父亲眼底醉意弥漫,她便开口解释道:
“爹,今日是我与他订婚啊。”
秦国公唔了一声,又看向周焰,半晌,他摇了摇头指向周焰道:
“甘都节度使一案,周大人滥用私刑,将前节度使屈打成招,臣要参他!”
他话音一落,一旁走来正欲告别的林相猝然就抬目看向秦国公,又觑了眼周焰的神情,幸好还是平静得很。
林相走上前扶住秦国公,笑呵呵地打马虎道:“老秦这是又喝多了,节度使那事早就结案了,陛下都褒奖周大人果敢刚毅,有勇有谋哈。”
“胡说!你为何要去谄媚于他?我给你说——”
秦国公的唇旋即被林相捂住,林相一面笑,一面将人扶给了厅外的黑甲军参将。
青鸾瞧见父亲忙着顾暇秦国公,便提步走近朝云,她今日一直不怎么有机会与好姐妹相处,此刻也是好容易逮住了机会,才与她说上几句话,连忙就拉住了朝云的手,轻悠悠地开口:
“绾绾,我方才未能寻见你,也未来得及与你说上一句订婚喜乐。”
朝云与青鸾自然是,好姐妹心心相印的。
此刻也回握住她的手,好一番密语窃说。
说到一半时,朝云才恍然想起一人,她当即疑惑问道:“阿鸾,燕妙妙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