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雨:?
哪怕不感谢她,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这哪是去喝茶,这明明是去赴鸿门宴。
无可奈何,快雨只得入了孟府。
踏进大门,一面走,快雨一面到处乱瞟,深深感叹。孟家应是当地有钱有权的家族,至少她是这么猜测的。
府内布置错落雅致,门庭阔大而深远,走廊曲折回环。
快雨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不知进了哪座院落,才看见落座于小亭中优雅品茗的公子。
远远盯着他平静的侧脸,顿觉心底隐有怒气。
离近了,家丁齐齐行礼,为首的那个向其汇报:“二公子,人已经为您请来了。”
这期间,还有人按着快雨的脊背,妄图强行把她往下压。
快雨更是火冒三丈,甩手将身边家丁挥开:“能不能别碰我?!”
话音刚止,快雨就感到一股略带审视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但她也不害怕,反倒回望而去。
反正她还有读档,若真出了什么事,快雨就直接跑路了。哪儿还管你这个破礼节。
快雨心底暗暗叫苦。
早知道就不捡那封信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然而,下一瞬,这一仔细瞧去,快雨大惊失色,如遭雷击。
那二公子生得剑眉星目,脸廓俊朗,似自小便受世家熏陶,其风度翩跹,难掩贵气。
他凝眸微笑,弧度勾得纯良……嘴角的痣更显无害。
……快雨却更为僵硬,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并非是为他的好容颜而震撼,只因快雨是曾见过他的——
不久前,昨天她赶路时,那小庙后的弃井里……那个水鬼……
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说让你们请人过来,就是这么请的?”他说话了,打断快雨的思绪,其声音浮上冷意,斥退家仆,“还不松开?”
快雨终于不再受桎梏,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反应,她站在原地,脸色发白,手足无措。
而他则温和自我介绍:“在下晚钟,孟晚钟。即是姑娘交还信件上署名之人。”
原本,快雨还想找机会读档回去,可如今见了孟晚钟,竟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太邪门了,不是吗?
井中的水鬼和眼前孟府的公子长得同一张脸,就连嘴角小痣的位置都生得如此相似。
若强说是巧合,快雨都不愿意相信。
*
“我明白了。”孟晚钟垂眸,他的指尖摩挲杯壁,过了好一会儿,终还是放下,“你是无意中捡到,特此来交还给我。”
快雨点点头。
“可姑娘知道,这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吗?”
快雨皱眉,立即否认:“我没看过。”
孟晚钟莞尔不言,只抽出信笺,展开来推至面前,便是准许她看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