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雨攥紧手心,莫名心情有些沉重。
“快雨。”
对方唤了她一声,快雨蓦地抬头。
“我其实已经想到你会怎么回答了,但我姑且问一句……”
“你愿意留在离岸乡吗?”
*
“还是不用了。”
快雨摇摇头,把纹样分外花哨的布料推回老板面前,“就刚刚我选定的那两匹布,帮我做成衣服吧。”
又是一番口舌之争,付过定金后,走出成衣铺,快雨松懈肩膀,如释重负。
总算,又完成了一件事情。
马上就有新衣服穿,可以不必顶着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到处行动了,可喜可贺。
还有就是……
快雨沿街四望各个商铺,匆匆行过,眼神都只是短暂地停留,直到她瞧见一家酒肆。
那里陈设极为简单简陋,只砌起一座用以安置酒瓮的小台,外头随便摆了几张桌椅,坐了零星几位客人。
酒香四溢,快雨深深嗅了下。
不过,她当然不是去喝酒的,只因她在那零星几个客人里找到了一个熟人——那一身红衣长辫,不能再醒目。
“哎呀,我当谁呢,这不是我的老主顾嘛!”
五十弦本还百无聊赖,他的叆叇放在桌上,手指抵在酒盂边缘,一下又一下轻轻推着,恰到好处的,让它维持在一个不会倾倒的角度。
与此相呼应的,他的神色好像有些冷漠,仿佛对周遭一切都不感兴趣,属于眨眼都嫌累的一种程度了。
可这会儿,他眼角余光瞥见快雨,表情一下子活泛起来,“来找我喝酒?”
说着,还不等快雨说话,他拿过旁边一个干净的酒盂,作势就要给她倒一杯。
快雨拦下了:“我不喝。”
“好吧。”五十弦叹口气,“想想你也不可能有兴致来找我喝酒的。”
“那行,这次又要打哪个鬼?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走一趟咯。”
快雨一字一句:“不打鬼。”
“这也不那也不,那我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你还来找我干嘛?”五十弦拿起酒杯,送到嘴边。
快雨毫不犹豫:“我想学你们的法术!”
“噗咳咳……!”五十弦差点一口酒呛死自己,差点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学……”快雨就要再次不死心地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