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毒不曾发作过,也不曾流过血,屋内人不曾惊慌,也无人去通报过屈术。
至于顾止,仅仅是一整天忙于练功或公务,不曾回来。
她心里纳闷极了,推开门,想去寻那个她托了话去找顾止的小丫鬟。
却是那个拿事的阿松站在门外,向她一行礼。
“姑娘醒了。用夕食吧。”
没等她再说下一句,那侍仆已经垂着眼睛退开一步,后面闪出一个端着食盘的丫鬟,进来放下,便关上门走了。
“请问……”她打开门。
阿松立在廊下,神色淡漠,“姑娘还有事?”
“我的病……?”
“屈术先生将您医好了。”话毕,转身就走。
连个追问的时机都不给她。
她悻悻关上门,一头雾水地坐在桌前。
却忽然发觉,今日的菜色与平日不同。
平日似乎是揣测着她口味清淡,大多是些做得鲜美的时蔬,不然便是些白灼虾、清蒸鱼之类。
今日,却是肝尖、肺片、五红汤和甜粥。
全是补血的菜。
有资格吩咐厨房、会为她而吩咐厨房的人,只有顾止。
虽然他连面都没让她见一面。
她垂眸看着那几道菜,只觉得有点棘手。
顾止来了,听了她“临死之前,有话要说”这种悲情的话,看了她那个样子,甚至治好了她。
但就是不愿意再见她一面。
甚至特意吩咐过下人,再不对她多说一句。
像她是什么瘟疫似的。
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井水不犯河水,顾止并不想再与她有任何关联。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他。
或者,是惹怒;或者,是怀疑;或者,是门派中更有权势的人下令。
或者,是他刻意回避。
究竟是为什么?
雾刀曾说,是宋瑶洁提醒了他,说了她一些破绽之处,故惹了顾止怀疑。
但没想到,他竟然都不欲向她求证,甚至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
更没想到,那样心软的人,见了她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最后一句话是想见他,他竟然硬得下心肠,连面都不肯见。
是她此前的感觉错了吗?他对她,从来就只是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