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私下,他倒还可以劝宋机两句。如今拉到明面上来讲,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后院的事,叫主母解决。”他瞥着宋机,言简意赅,“这事到此为止。若再敢闹,便请宋大人亲自来理一理。”
宋机顿时哭脸。
太子怎么向着别人?
叫他父亲解决那可万万不行,他那个爹,从小就对他百般严厉,若真知道有这种荒唐事,不管对与错,都得给他三十荆条。
可……也不能叫主母解决啊?沈婵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两个通房统统发卖了。
赵槃却只低沉问,“还有异议?”
沈婵立即谢恩,“多谢殿下!”
沈婵朝阿弗眨眼,阿弗亦会心笑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是阿弗第一次帮沈婵,以前她只会连累沈婵。
待这两人走后,阿弗才蓦然发现自己的麻烦才刚刚到来。
“挺高兴的?”赵槃支颐瞧着她。
阿弗笑容顿时淡了些。
……
她又被带回了东宫,扔到了卧房里。
那人撇去了刚才逢场作戏的温润,垂着眼眸瞧着她,横切直入地把她推到了榻上。
阿弗起身,被他堵了回来。
又起身,又被他堵了回来。
阿弗双腿使劲儿想要抵抗,却被他的双手扣着,不得不与他四目对视。
阿弗心中叫苦不迭。
“殿下,”她哆哆嗦嗦地说,“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她跟这人交锋过多次,硬来一定没好果子吃,还不如软下语气,来博那男人的同情。
不过她今天也不算骗他吧?她确实收了租子的,遇上沈婵也是一场意外。
赵槃擒起她的下巴,温声问,“错哪了?”
“我应该事先跟你说一声。”
阿弗唇瓣轻颤,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把两人之间那件心照不宣的事拿出来辩白。
“我真不是要跑。”
赵槃不紧不慢地说了句,“知道。”
“知道?”
“不然呢?”他卸下她发间的一枚清透的白玉簪,“不然你觉得你还能在这儿吗?”
阿弗无言地张了张嘴。
既然他知道,他还为难她做什么?
她逛勾栏,又不是真的逛。
阿弗的簪子被卸了,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散落在丝被间。襦裙上的衣扣也被赵槃随手解开了,有些冷,让她抱着臂瑟瑟发抖。
“殿下,现在是白天……”她小声提醒道。
“是白天。”
那人在她背后不紧不慢地说,把她的头发撩到了前面。
“那你还……”阿弗皱着眉头。
“还什么?”赵槃尾音微扬,刮了下她微翘的鼻尖。
阿弗顿时浑身一激灵,把脸埋在膝盖里,却猛地闻见他指尖似乎萦绕了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