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宴嘉闵捧着她的脸颊一动不动,他的声音非常轻,挣扎的痛苦却显而易见。
也许是因为易感期到来的原因,阻隔情绪的那道墙摇摇欲坠,那些因为猜不到她内心想法的痛苦猜忌嫉妒都一而再的重复袭来。
几乎如同海浪席卷宴嘉闵无法停下。
他捧着楚晗的脸颊,脸上的神色扭曲到几乎变形。
问句却轻,像是在问楚晗,也像是问自己。
楚晗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完全的共情到此刻的宴嘉闵,她有些忍不住的握住宴嘉闵有些颤抖着的手腕。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沉默下来。
两个人僵持了会,直到楚晗终于下定决心,她深吸一口气,两只手将宴嘉闵抱进自己的怀中,她什么都没说,甘愿将自己完全交给宴嘉闵。
那是混乱的一夜,楚晗的记忆都有些断断续续。
直到天亮了,她勉强睁开眼,总算有些醒了。
酒店房间内弄得乱七八糟,只有空调在不断制暖的声音,地上是昨晚匆忙脱下的衣服,床上只有楚晗一个人。
她慢半拍才稍稍坐了起来,床铺也凌乱着。
楚晗掀开被子,下了床,因为没来及吃饭,下床时还有些饿过头的无力,她缓了下低血糖的副作用,好半天才扶着床起来。
房间里太安静,仿佛就剩下楚晗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安静半响,最终还是认输般轻轻的叹息一声。
楚晗走到衣柜前,她抬起手拉开衣柜。
果不其然,里面坐在小山一般的衣服中间的人就是宴嘉闵。
他抱着双膝勉强坐在衣柜中间,用衣柜中所有的衣服企图将自己淹没起来,直到衣柜门从外拉开,他的手指动了下,却没有转头看过来。
仍旧是背对着楚晗。
光裸着的上半身有不少抓痕和咬痕,分布在冷白皮肤上总显得有些令人忍不住联想的暧昧。
他额前的发柔软的贴着额头,脸色苍白,唯有唇角的新鲜伤口冒出的血珠透着鲜亮颜色,他整个人都透露一股颓丧脆弱感。
宴嘉闵这种时刻是很难见的,他是那种时时刻刻讲体面的人,无论是多着急的时刻也会记得扣紧领口的扣子,穿的皮鞋也很少沾着灰就出去。
楚晗站在衣柜前看了他好半天,酒店衣柜很小,能挤下宴嘉闵已经算是艰难,一眼扫过去立马就看出来宴嘉闵带来的衣服,正是他前段时间才嫌弃过的兔耳朵套装。
整件衣服布料少得可怜,多的地方大概全集中在耳朵上。
楚晗拿出来摸了一下,笑了:“嘉闵哥,你怎么带了这个出来?”
一时间宴嘉闵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只有这些衣服上你的味道最重。”
楚晗离开家后,宴嘉闵的易感期便爆发,他在家里等待许久,却耐不住还是主动来到楚晗出差地。
他疯狂相见楚晗。
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更想念自己摘楚晗身上留下的味道。
他动了动,才偏头看过去。
窗帘半拉开,窗外阳光铺陈进室内,恍惚一片橘黄色中,灰尘在光柱下漂浮。
就在这种时刻,楚晗安静的与宴嘉闵对视。
他表情多少有些许阴鸷,说:“楚晗,如果你真的想要走,现在就走。”
楚晗盯着他看,没有动作。
果然下一秒,宴嘉闵冷冷看着她,说:“但是等我抓到你,你就完了。”
“我没想要走。”楚晗看着他,几秒后笑了,向宴嘉闵伸出手:“下来吧,我都请好假了,我会陪着你,像之前一样。”
楚晗不理解易感期里alpha的所有变化,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宴嘉闵像小孩,是不懂软和讲话,一个劲只能把人往外推的更远。
在刚交往的时候,楚晗以为他真的想要推开自己。
可在自己真的要走时,宴嘉闵却又把她抱紧,掉着眼泪说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