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麦伸手想推他,宁泽骞先一步退开了,小姑娘淡定地开口,“嫁谁也不嫁你,银子留着抛绣球使吧。”
“我又没说要娶你。”
穆清麦懒得搭理他,所谓亲事,不过是两家大人见他们幼时能玩到一起时的戏言罢了,谁也没当真。
云氏出来就看见两人打闹,她了然笑笑,上前把糕点递给宁泽骞。
“谢谢云婶!那我们可就走了啊!”
“娘。。。”穆清麦瞬间红了眼眶,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
云氏悄悄吸了吸鼻子,“哭甚?没出息。”
看着穆清麦小嘴瘪地越发厉害,眼见着水汪汪的大眼就要盛不住泪珠掉落下来,穆夫人才上前一步,摸了摸穆清麦鼓囊囊的发包,又理理她的衣角。
“要好好照顾自己,也不远,有事就托人带信儿回来,该花就花,别给你爹省银子。爹娘可不是叫你出去委屈的。。。要好好的。。。”
直到马车走出去好远,穆清麦才反应过来,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心里烦闷不减,加上今日又起的早,她索性靠在车厢里闭着眼。
摇晃的车厢并没有过多的影响她,一会儿功夫就陷入酣睡。
马车摇晃,一向娇生惯养坐立难安的宁泽骞看着她睡熟的样儿劣性上来,
他眼珠一转,拿起荷包上的小穗子,在穆清麦鼻尖滑动,直至小姑娘没甚形象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才大笑着退开。
穆清麦哪里还不清楚宁泽骞狗毛病又犯了,她抱着手臂,躲坐到角落里,“毛病。”小声嘟囔。
宁泽骞又是失笑,随即看着穆清麦摇摇脑袋,“小穗穗,你这软弱性子,去了京里可得支楞起来!别人人都能把你欺负了去。”
除了你这么无聊谁会欺负我?穆清麦虽没有说出来,那双圆润清亮的眼却说明了一切。
宁泽骞正要开口,马车骤然停下,两人身形不稳,穆清麦更是险些跌落在车厢里。
宁泽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朗声朝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是辆车撵,忒不讲理!这样宽的道儿,非要从咱们身边挤过去!”赶车的小柳和宁泽骞如出一辙的性子,半点委屈受不得,被突然插道,愣是叫停马车,一点不让道。
宁泽骞一掀帘子,穆清麦都没来得及拉住他,这位小少爷已经站到了车撵面前。
“怎么回事啊?懂不懂礼数啊!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穆清麦连忙扶着马车慢吞吞地下车,来到宁泽骞身边,拉拉他的袖子,“让他先走吧,别惹事儿。。。”
宁泽骞手里的折扇敲了敲穆清麦的脑袋,“怕什么,天子脚下,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那些银子打发便是,别耽误了行程。”车厢里女声传出。
宁泽骞三分的火气蹿到了八分,他脸上的明朗消失不见,上前用扇子敲了敲对方的撵窗,“来,你下来,咱俩好好论论。”
车夫连忙下车阻拦,“哪里来的宵小?知道车里坐的谁吗?得罪了你全家都吃罪不起!还不快拿了银子速速离去!”
宁泽骞冷笑一声,手里的折扇狠狠打在车夫指着两人的手指上,“你脏手指谁呢?”
“你!”车夫想要上前,车帘却突然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