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麦朝他摇摇头,小嘴还鼓鼓囊囊的。
宁泽骞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下来,把椅子当成了泄愤的对象,“都踩到头上了任她们诋毁?”
那头名叫的卢巧巧的女子可没停歇,“哎呀,这样的书院,鱼龙混杂,纵使招收女子入学又有什么意思?我可不屑~陈嫣,你们慢慢吃吧,姑姑还约我去宝中阁挑首饰呢~”卢巧巧说完,起身施然离去。
宁泽骞看着卢巧巧离去的身影,对方口中所谓的流云缎制成的嫣粉色的裙子刺得他眼生疼,眸底的暗色沉了几分。
坐位上的两个女子也没离开。
那叫陈嫣的女子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靠着亲姑姑爬床当了暖床丫鬟换来的富贵也敢嘲笑朝廷命官之女?谁给她的胆子?”
“嗐,这不封世子被远派邺丘当质子嘛,安亲王妃没精力料理下头的事情,老虎不当家,她姑姑这段日子,在安亲王府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抬成侍妾了,连带着这娘家侄女也跟着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陈嫣摇摇头,“林将军将一身荣耀换来女子入学的机会,就为这么些腌臜货,真不值!她这辈子也不会懂得林将军的苦心。”
“你呢?嫣儿,可想过入学?”
陈嫣勉强一笑,“我祖母替我试过了,没戏。女子入学的先例,仅予真书院有这个特权,我爹不过是个禁军百人长,人微言轻,没戏。”
那女子也淡然开口,“你祖母起码愿意为你一试,我家,压根儿没人提过这事儿。”
“林将军所求之路,任重道远啊。”陈嫣测过头,有些恍然若失。
因着位置关系,宁泽骞只瞧得离去的卢巧巧一个背影,这陈嫣的脸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先前那卢巧巧一番折辱穆清麦头也没抬,这会儿倒是抬头看了好几眼那名叫陈嫣的女子,莫名觉得有几分愧疚,是啊,她也不太能理解林将军的苦心。。。
回到客房的宁泽骞还在叨咕,“我说你怕什么?在自家酒楼里,还能让你被人欺辱了去?”
穆清麦手撑下巴坐在桌前,没甚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真得好好适应适应了。
“你答应过我不惹事的。”
“这不已经到京里了?”
穆清麦懒懒抬起眸子,“到书院了?”
宁泽骞冷哼一声,“我只知道,被欺负了不还手,那是傻子!”
穆清麦抬手给对方倒了杯茶,“行了,别生气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
宁泽骞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穆清麦轻叹一声,还得顺毛,“狗骞,你好好想想,那女子出言不逊,定是仗着安亲王府有人撑腰,眼下正遇封世子离京,生死难测,我们何必撞到安亲王府这个档口上呢?到时迁怒了我们怎么办。”
“你没听另外两人说?她姑姑不过是个侍妾!”
“安亲王府的侍妾!”穆清麦强调。
宁泽骞没接话。
穆清麦知道他还生气,不哄好还不知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那另外个姑娘,爹是禁卫军,天子身侧,尚且没能进予真书院。我托你的福,得了这个机会,自己得了好处悄悄接下就好,何必张扬呢?”
宁泽骞抬脸,就撞上一双带笑的、单纯的、干净无比的眸子,随即恨铁不成钢地摆摆手,“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穆清麦弯弯眉眼,正要说话,门外就传来小柳兴奋的声音,“公子!办妥了!那启明珠连人带车,臭得客栈都进不去!”
穆清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圆圆的眸子里满是惊愕,随即又挫败地看向宁泽骞,她早该猜到,这厮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劣性一上来,天王老子他都敢去摸一摸屁股,更何况一个南苑公主?
小柳推门进屋才看见穆清麦也在屋里,讪讪地摸摸鼻子,给自家公子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又溜了。
宁泽骞轻咳一声。
“宁泽骞!”
“嚷什么!”
“那是南苑公主!”
宁泽骞放下手中茶水,“公主就能不讲理了?”
穆清麦眉头紧蹙,难得发脾气,“宁泽骞,南苑质子此番前来,目的是求和的!打了这么多年仗,好不容易平歇下来,她要是在临越出了事,我们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