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床上都叠了新的被褥,只等着自己整理铺展,明歌低着脑袋干得认真。
宁泽骞干笑一声凑过去,“兄弟,感谢你解围!大恩不言谢,今后你就是我宁泽骞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岂料明歌压根儿不理他,垂着脑袋料理着手上的事儿。
宁泽骞摸摸鼻子,转身去铺自己的床了,床褥到还简单,他铺好以后将自己带来的绸缎单子铺上去随便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但也不影响睡。
可这被褥就属实难倒他了,装来装去就是不对劲,要不就是角对不上,要不就是角对上了中间却是麻花拧,根本铺展不开。
走廊里渐渐热闹起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传入屋子。
负责管理男学子寝楼的独眼大爷见宁泽骞他们的屋子半天没有动静,进来一看才发现是宁泽骞和被褥杠上了。
明歌就拿着他那几套可怜的衣裳,翻来覆去反复地叠。
“诶!那边那小子!过去帮帮你同窗。”独眼大爷声音洪亮,颇具威严。
明歌抿抿唇,到底没敢多说什么,踱步过去,似是泄气般一把夺过宁泽骞手里的被子三两下就装好了。
“自己拿针线把口子缝上。”冷冷丢下一句就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床铺,还把竹帘放了下来。
独眼大爷摇摇头离开了。
宁泽骞摸摸脑袋,满眼佩服,这就好了?随即他看向开着大口子的被褥,他哪会缝?
宁泽骞呆愣半晌,算了不管了,将就着盖。随即把被子团吧团吧丢到角落去了。
“那什么,明歌?我先出去了,看看他们女生分寝的情况,帮我。。。同乡拎下包袱。”
室内重回安静,明歌掀起竹帘,看清对方一团糟的被子,无助地神色浮上眼帘,随即眼不见心不烦放下了竹帘,默默盯着关上的窗户出神。
瘦弱白皙的脸死寂一片,予真书院。。。要么是权势之家,诸如还未到学校的安亲王次子封羡、阮依依一流。
要么是富可敌国的商贾,宁泽骞、唐犹笙一流,唯独自己,没落的家境,祖上跟着明太祖开国打过江山,可那又怎样呢?
走到今天,朝中已经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只剩一个虚名,最乱的几年,家中甚至食不果腹。
他还得感谢宁泽骞的高调行事,不然,今日被奚落嘲笑的,就是他了。。。。。。
明明起先得知能来予真,他是无比欢欣的,可没想到继母竟打了那样的主意。。。。。。
明歌扭头,隔着竹帘远远看着宁泽骞的床位,只希望放假归家爹能不怪罪,毕竟和他们的打的算盘完全背道而驰不是吗?
明歌重重呼出一口气,好歹,还有三个月的喘息时间。。。。。。
“男子既已全部分好,进寝楼去。劳烦梁老师看着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出来。”
那独眼大爷就是老梁,虽说有些年纪,身材却不显佝偻,人高马大地往那一站,男学子们乖乖提溜着包袱排着队走了,一个敢留下来凑热闹的都没有。
苟掌院看着下头十七名女子,又翻了翻手中的名册。
整个上京多少贵女?光名册上就有百人之数。
除去一小部分通路去了皇家书院,剩余绝大部分都没来书院,看这样子也不打算来了,林将军明日来看着,估计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