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虞摇摇头。
“敢问裴老师,明日考试,大致是什么内容?”
裴禹笑笑,“左右不过是一些四书五经、临越律法、算数一内的考题,想必各位启蒙便早早请先生教导过。不算难事,再次预祝诸位取得好成绩。”
底下人面面相觑,表情都不怎么好看,考试就考试,还分了名次,这要是分到末尾,回家去让家中大人知道了。。。。。。
宁泽骞戳戳前头的穆清麦,“你着急什么?女子又不分等级,你只管考,就是交白卷也不怕。”
穆清麦没有回头,可热了兮兮地盯着桌面,她读书一向不太行,就是肚子装的仅有的墨水,也是爹娘这么些年使劲塞进去的。。。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同于男寝住得满满当当的,早早就鼾声四起,女寝这边,空了一大半屋子出;来;清麦看着包袱里的几本书,一时之间压根不知道从哪本看起。
面前的烛光忽然被遮住,穆清麦抬头却发现唐犹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在桌对面。
她眼神询问何事。
唐犹笙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能否借我一本?”
穆清麦撇撇嘴,对方礼貌询问,心里再不喜欢,她也做不出来让对方难堪的事情,随既努努嘴,“自便。”
唐犹笙蹙眉,本想问看哪本考得多些,却见面前的姑娘鼓着腮,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页。
眉眼间的愁绪不似作假,满脸苦大仇深。
不知为何,唐犹笙顿感压力小了许多,悄悄呼了口气,随意拿了本书坐到对面借着穆清麦面前的烛火认真看了起来。
如果忽略他紧蹙着从未放松的眉和装满茫然的眼睛,倒真像一个刻苦上进的甲字班学生。
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穆清麦起身开门。
“钱老师?”
钱允芳朝她点点头,“水房会在每日戌时提供热水,三刻钟,洗漱沐浴都得抓紧着些。”
穆清麦连忙道谢,送走钱允芳,随即松了口气。
她转身三两下收拾好衣衫,抬起盥洗架子上的铜盆,见唐犹笙迟迟没有动静,好奇地眨眨眼,“你不去吗?过了时辰就没有热水了。”
唐犹笙垂在桌下的手紧了紧,“我不用热水。”
“啊?”
“唐家祖训,用凉水洗漱锻炼意志。”
“可是。。。”穆清麦因为长时间看书的眼睛水汪汪的,她眨了眨眼9十分不解,“现下是冬日啊。。。”
“你再耽搁一会儿就没有热水了。”
穆清麦哦了一声,满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唐犹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扬扬唇,真是不长心眼的小丫头,一点不记仇啊!
然而在穆清麦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衣衫不整地回来时唐犹笙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穆清麦解下披风,内里的内衫和小衣已经歪七竖八。
发髻已经散开,前头的乌发被她别在耳后,一双本就大的眼睛经过热气氲过后更加明亮。
白净无暇的小脸也染上嫣红,加上她理得极为顺滑浓密披在脑后的湿发,瞧着乖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