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骞悄悄半遮住穆清麦。
“你们出息了!第一日开学就把人丢到皇家书院跟前了!”
紫衣女子上前,“掌院,是他们三人闹事,才引得六皇子不满的!”
“住口!予真乃百年名校,你说,我们的校训是什么!”
紫衣女子嗫嚅几下唇瓣,阮依依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积力所举,则无不胜,众智所为,则无不成。掌院,今日之事,是我们不对,学生知错。”
众人齐齐行礼,“学生知错。”
苟掌院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他转头看向宁泽骞,“你是谁家的?还有你。”
穆清麦连忙行礼,“回掌院,家父问安县县令穆正槐。他是问安宁家的。”
苟掌院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向穆清麦的颜色友善许多,“原来是允执家的。”
允执是穆正槐的表字,穆清麦还从未听过除了娘亲以外的人这样唤过父亲。
“掌院识得家父?”
苟掌院摆摆手,不欲多说,随即看向宁泽骞,“你家父母送你来念书不容易,你一来就惹是生非?”
宁泽骞撇撇嘴,小声回嘴,“是不容易,你们脚下踩的草皮。校场上的武器器具,这回廊上的新漆,都是我爹娘置办的……”
“你说什么?!”
穆清麦一把拉过宁泽骞,“掌院,他说他知道错了。”
“孺子不可教也!”苟掌院朝旁边男子伸手,男子递上名册,“宁泽骞是吧?裴夫子去!取我的戒尺来!”
周围人看着好戏,宁泽骞挑挑眉耸耸肩。随便,反正挨打是家常便饭,他不信这老头儿的手能有他爹重。
穆清麦正要开口求情,那唤裴夫子的人已经轻声劝导,“掌院,今日是予真开学,一会儿礼部的人要来,这会儿惩戒学生,怕是……不合适……”
苟掌院重重哼了一声,长袖一甩,“去给我围着校场跑十圈!”
宁泽骞抬眸看向他,满是不羁。
“怎么?你不服气?”
穆清麦袖子都快给他扯断了,宁泽骞充耳不闻,抬手一指,“那她呢?”
“她?”
宁泽骞指着唐犹笙,“她昨日在酒楼大言不惭,说予真上不得台面,百般诋毁。今日又出言不逊欺负我…欺负穆清麦,她就不罚?因为六皇子?看来百年名校不过如此!”
周围学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敢这么和苟老头儿说话,回头苟老头上朝参他爹一本,说管教不严,回家屁股还不得开花了!”
“蠢笨!你没听着吗?他是那劳什子问安来的,苟老头想参皇上也找不着人罚啊!难不成还把他爹一个商户召到京里来说教啊!”
“啧,真是个刺头儿!”
“离他远这些吧,怕是个不好相与的。家里知道我们在予真惹祸丢了家里的脸,怕是又要脱成皮。”
“他就是好相与我也不和他一道,你爹我爹是什么人,和一个商户往来?切!”
苟掌院眉头一横,“放肆!”随即转头看向唐犹笙,“他说的可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