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剑刺入他们的心脏，划过他们的脖颈，本能的反应让他们不顾皇权威压仓皇而逃。
可外面的羽林卫早已习惯了这般时不时就会发生的屠戮，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间宫室。
他们的畏惧逃窜，惊恐尖叫，取悦了武帝，他疯狂大笑着收割着人命。
不消片刻，屋子里面沉寂了下来。
守在外面的羽林卫不用召唤便鱼贯而入，熟练而迅速的将里面的尸体全部带走。
武帝全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喘着粗气，靠在角落里。
高忠福还活着，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的尸体一个又一个的被带走，只有他始终活着。
房间里只剩下武帝喘气的声音，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眉眼中尽是嫌弃。
“更衣。”
他轻轻唤了声，外面早已候着的宫人立马涌了进去，手脚麻利各自做着应做的事。
待他从浴房出来后，方才一片狼藉血腥的宫室，已经重新恢复明亮整洁，满室龙涎香，闻不到半点血腥气。
只有高忠福还跪在那里。
“大伴。”武帝的声音恢复如初，刚才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听说前儿个卢司马去了太后宫中，呆了很久才走，大伴可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高忠福立马匍匐到武帝脚边，“圣上，奴才当真不知，但奴才听下面的小太监说，隐约听得卢司马劝太后为圣上立后，还将自己的小女儿，送到了太后身边伺候。”
武帝心中早有猜测也早有预料。
从萧晟回京开始，他夺了萧晟的兵权，就让卢司马感受到了危机。
而他们卢氏，不需要一个无法掌控的帝王。
“你看，他也急了，有趣啊。”武帝想着想着，自己大笑起来，笑中尽是苍凉。
他的母亲要为了卢氏一族的无上权力，放弃他了。
娶了卢司马的女儿，生下一个拥有卢家血脉的傀儡，他这个生出野心的儿子，就再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去父留子，好一个去父留子啊！
“立后，卢司马操心着天下还不够，如今还想操心朕的被窝了。”武帝笑的越发大声，“朕就算封个男人为皇后，也不会让卢家如愿！”
“朕倒要看看，一个不行的皇帝，他们从哪里弄出一个孩子来！”
“去吧，去告诉母后！”武帝直勾勾的盯着高忠福，“告诉母后，朕生不出孩子！让她莫不如想办法，再给朕生个弟弟好了！”
他早就不怕什么话能传到太后那里去了，反正他的母亲，从不会在意他在做什么说什么是什么感受。
她只在乎那个位置！
与其当个死物一般的摆设，他莫不如当个活着的疯子。
“陛下。”外面的羽林卫首领进来请示，声音冷漠没有半点情绪。
但武帝知道，若非有事，羽林卫不会寻他。
“何事？”
“齐王刚刚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需请陛下过目。”
武帝心中一紧，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抬脚走了出去，一辆马车便停在外面。
“皇叔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