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其实自己刚才是看见假山后面有一套丫鬟的衣裳，担心是那个悄悄给自己投毒的人又混进来了，所以才到处寻找线索。
“既然怕摔，半夜就不要出来。”墨云渡冷冷道。
时春柔哦了一声，立马乖乖往自己的屋子走。
“回来。”墨云渡又叫住她。
时春柔转回身子，“督主，您是要抽查我的功课吗？”
她今天挺有自信的，毕竟描出来的字帖，李夫子和云舒都说很不错。
让墨云渡看出她的进步，想必也就不会再怀疑她搬进院子的真实目的了。
时春柔已经做好了回屋去拿帖子的准备。
墨云渡却道，“不必看了，一日功夫能有多好，本督可不想大半夜还倒胃口。”
“……”
哪至于那么夸张。
她的字现在起码也能算得上清秀二字了！
心中腹诽，面上却仍旧乖巧，“好的，拿等我练得再好些，再拿给督主你过目。”
“明日早些下学，然后换身淡雅素净的衣裳。”墨云渡开口道。
时春柔瞪大了眼睛，“又要出去参加晚宴吗？”
连着参加了三次晚宴，时春柔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以至于一想到要出门，心底就已经开始犯怵抵触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
“照做就是，哪儿那么多问题。”墨云渡拧起了剑眉，显然是嫌她话多。
时春柔只好乖乖闭嘴，应了一声是。
她内心忐忑，不知道明天又要去谁的晚宴，思绪乱飞，不禁没心思继续调查那件丫鬟的衣服，也没心思继续读书练字了。
就连第二天李夫子和云舒的教学，她也只是敷衍应付了一下。
到黄昏时，她按照墨云渡的要求打扮好，上刑似的去了东厂前头。
上了马车，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
“督主呢？”时春柔挑起帘子问马夫。
马夫回答，“督主已经到地方等你了，只等着我载夫人你过去呢。”
半个时辰后，时春柔抵达了目的地。
居然是个首饰铺子。
京城最大的铺子，二层木质小楼，挂着龙飞凤舞翡翠阁三个字的洒金牌匾。
但周遭却冷清无比，一个人都没有。
时春柔抬步走进去，里头更是不见半个客人，只有几个点头哈腰的伙计，在墨云渡面前一字排开，脸上挤满了讨好的笑。
“督主。”时春柔上前行礼。
“嗯，”墨云渡颔首，“坐吧。”
立马有伙计搬着圈椅到时春柔面前，等她坐下，还奉上一杯热茶。
不等时春柔喝茶，十几个摆满了珠宝首饰的托盘便又呈到了她面前。
墨云渡坐在一侧，修长的双腿肆意交叠，语气淡漠开口，“挑挑吧。”